隔着门也堵不住外头的喧闹,不安在封谦心底急速扩散,他手脚发凉,被封文星一路拉到窗边。
又是两声枪响,如雷鸣般炸开。
玻璃推开一角,透过缝隐约能看到大街上也乱作一团,有人从会场内拼了命地往外挤,还有一些扛着摄像机不要命地往里冲,门口的保卫拦不住,局势已经失控。
一直到窗户重新关严实封谦都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不是封恒葬礼吗?哪来的人搞枪袭?还有封文星刚才说的,又是六年前的人体实验又是让他好好活着,听着晦气,像是他俩随时要死一个,不吉利。
“哥……”
“这些人大概率是冲你来的。”
他刚出声就被封文星打断了,手指被抓住,封谦才发现他哥的手比他更凉。
“马上我会出去稳定局面,你先待在这别乱跑,看到那扇小门没有?”
封文星语速很快,带着他往右边走,屋里光线不好,不贴近几乎看不清角落还有一扇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小门,门没开,挂着锁,这丁点大的小屋居然还藏了条密道。
封文星蹲下身,捏起锁头对封谦说:“锁没上实,如果二十分钟之后我没回来,或者这期间有人想强行破开门,你别管其他,直接从这里爬出去,尽头那有人会接你。”
“你呢?”封谦跟他一起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声音控制不住的抖,“外面那群人带的枪,你要是稳不住被弄死了,刚才那就算你留给我的遗言?”
“放心,没有你哥搞不定的。”
他哥又开始跟他吹牛,封谦不吃这套,他低头单手下锁,单手扯住封文星往身边拽,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哥就跑了:“别讲废话,你跟我一起钻狗洞出去,该报警报警,命都要没了稳个屁的局面。”
封文星:“外面得有人守着,不然走得不安全,你听话,他们不敢动我。”
“你守谁啊?我不就在这,你还要守谁?”封谦有些急了,他把那些没搞懂的疑惑全往后稍,此时此刻一心只想着把封文星带离这鬼地方。
“还他们不敢动你,妈的敢公然带枪的哪一个不是亡命之徒,天王老子来了都敢给两枪,还你,你看你出去身上不给你打七八个窟窿。”
封谦绞尽脑汁劝他:“再说了,你刚说他们是冲我来的,找不到我不就找你,你出去干嘛?等他们抓到你严刑逼供再给我供出来?有这时间赶紧跑吧,也给警方省点事……”
他边说边解锁,这门开起来倒顺利,管道里甚至有股清新的薄荷味,应该是封文星早有预料,提前通过路。
封谦扭头问:“你都猜到了?”
“没猜到,猜到就不会让佘九涟带你过来了。”
和他相反,到这种火烧眉睫的紧要关头他哥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安慰似的捏捏他的手腕:“是知道你要来,做好万全准备。”
“你知道我要来?这个葬礼……”封谦稍微琢磨了下,“故意办的?封恒死没死?佘九涟说他是脑梗,又说有小道消息是内脏粉碎性破裂,到底怎么死的?”
“死了,”封文星顿了顿,摇头:“不是脑梗,我妈找人弄的。”
洪杉?
“他要去警察局自首,被我妈知道了。”
封谦眼皮一跳,直觉这事跟他有关。
封文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出事前一晚,也就是你失踪第三天,他把我叫了出去,当时他人还在北山,精神状况已经不太好了,疯疯癫癫的,交给我一袋档案,关于六年前封家参与的一场合作。”
封谦反应过来:“是你刚才说的人体实验?”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细想,脑细胞烧死一片:“但是我明明五年前才收到消息接我回封家,六年前应该在老家小县城才对,记忆里也根本没有和实验相关——”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