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也有关系。”
孙继民故意把话贴着沈建平的耳朵说,沈建平躲闪不过,生出满身鸡皮疙瘩。
“胡说八道,离我远点。”
眼看越耽搁越久,沈建平着急,他担心陆成江回去找不到自己,又怕惹毛了孙继民,孙继民要与他犯浑。
若在以前,沈建平只会忍气吞声,但今天他比平时多出几分勇气,也许是忍受够了,也许是怕让陆成江等,孙继民卡着不动,沈建平沉默片刻,猛地用肩膀往孙继民胸口上撞。
孙继民没料到沈建平有本事反抗,竟叫他撞得一趔趄,沈建平抓住机会,拔腿就跑。
眼看跑出逼仄,孙继民冷幽幽的语调又在沈建平背后响起。
“去吧,去上人家跟前卖骚,看看一会儿我告诉陆成江沈建平是个馋他的二椅子,姓陆的能不能晦气得当场吐出来。”
沈建平立刻就不动了。
“去啊?人家送你花,心里挺美吧?是不是以为人家跟你一样有谗男人的病,天天等着让人家肏你一顿呐?”
孙继民越说越露骨,踢踏着步子,不紧不慢。他得意极了,轻而易举将沈建平提回墙角。
“别做青天白日梦,人家什么大家闺秀没见过,等到时候人家飞黄腾达去了大城市,跟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结婚,你连跟人家屁股后擦鞋的资格都没有。”
他用手指一下下点沈建平的额头,趁沈建平蔫下去,稍一用力便将陆成江送沈建平的花夺到手。
“还我!”沈建平大惊失色,终于连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退了个干净。
“还给我!”他翘脚去抢,眼看花瓣被孙继民不断抖落,雨一样四散在他眼前。
“还我,求你了,我没想跟陆支书怎么样但是这束花是我的,求你了把它还给我!”
求饶得比预想还快,沈建平当真看不起自己。他懦弱,有隐疾,身板不结实,谁也打不过,书呆子窝囊废,搁谁也看不起。
“呦!现在知道求人啦!?刚才不还挺横的吗!?”孙继民抡起花束,往沈建平头顶上甩,越甩越舒心。
“嗯?接着横啊?!沈建平啊沈建平,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窝囊?窝囊成这样谁稀得要你?”
孙继民对沈建平嚣张得肆无忌惮,在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声张自己喜欢男人的年代,孙继民拿捏住沈建平的把柄,肆无忌惮欺负了他不知道多少年。
“求你了。。。把它还给我,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沈建平就差跪下来求饶,这束花他抱了一路,风吹怕掉叶,放怀里怕压扁,从没收过礼物的沈建平,原打算保存这束花一辈子,新鲜时候水养,枯萎了就风干压进书页。
“做什么都行?”孙继民是诚心要毁了这束花的,他见不得自己欺负了七八年的软脚猫叫外人拐走,打算给沈建平点颜色,然而听到沈建平这么说,瞬间起了些别的心思。
孙继民向来认为自己比沈建平强太多。尽管他有肏男人的癖好,他也肏得了女人,能在女人肚子里留种,不失为男人,不像沈建平,卵蛋是废的。除此之外,他还有钱,比穷教书先生条件好太多。
故而他一直所想是好吃好喝在家里供个婆娘生儿子,快快活活在外头找姘头。可惜就可惜在娶进门的知识分子心眼多,发现了他招男妓的事,不然他能大摇大摆,风风光光过一辈子。
孙继民滴溜着眼珠子看沈建平在面前蹦哒,慢慢琢磨,想到最后就算媳妇没发现,恐怕也是太平不了。
他把花举过头顶,干站着看了沈建平一会儿,沈建平当真漂亮,出一脑门汗,不脏不油,反到像刚出水的藕,尤其眼角还有零星几颗扮可怜的珍珠。
相比之下他前不久解馋招的男婊子,油头粉面,声线掐得像鸡,叫床更是惨不忍睹,简直半点没法比。
“做什么都行?”他掰住沈建平的下巴,让沈建平仰头看自己,“哥从小就疼你吧?还记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脖子底下生疮,差点烂死,是谁半夜送你上镇看大夫?”
“还我。。。”沈建平听不进去,他的眼睛叫汗迷了,两手紧紧攥着孙继民的手腕,欲哭无泪,“还我。。。求你了。。。”
“不用求了,报答报答哥吧。”孙继民忽然松手,残破的花连带沈建平稀薄的尊严,从半空坠落,拍在灰土地上烟尘四起。
沈建平立刻跪到地上去捡,还没等他拿着,花又被孙继民一脚踢得老远。
“别着急,报答完再捡。”
。。。
陆成江跑遍电影院楼上楼下,找遍每一个厕所隔间,转而找到电影院外,找到这条窄巷口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沈建平跪坐在地,他的白衬衫像是在地上滚过,胸口一大片土黄,背后一片灰黑。单薄的身躯被一只手扼在领口,随时要倒下,而那只手的主人,正在用另一只手解裤腰带。
“给陆支书舔过没有?”孙继民抽出皮带,卷在手里抽沈建平的脸,“没有机会吧?人家要知道你有这心思,还不得直接给你两脚叫你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说,”皮带丢在一旁,孙继民拉居高临下,“你这辈子顶多在我这里尝尝男人味儿,除了哥可怜你,谁能看上你个二椅子。”
他半眯起眼,总觉得这天应该来得更早些,不过也不算晚,没让别人尝着沈建平,就不算晚。
“好好舔,哥知道你是头一回,做不好也没事儿,以后时候长了,只要你听话,哥就好好疼你。给你买金镯子,银坠子,你不是净爱看些酸腐诗歌本,哥给你把图书馆搬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