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烟花巷,经清水街,过玉带河,到达了一处祈年观外,这是当年初代国师上官隐主持建造八十一座祈年观中的一座,经过三百年的岁月磨砺,这祈年观已略显破败。
建造这些祈年观的初衷,是为了消解掉当年建国所造成的刀兵之祸,可随着后来时间流逝,历代君王更替,祈年观早已失去了最初的重要性,后来在太安城民众的心中,这八十一座祈年观也变成了一个所谓的地标性建筑而已。
布满青苔的瓦檐,在月光下如老年斑,朱红的墙体也变的斑驳不均,到处可见翘起的墙壁和发阴的墙面。
林秀抚摸着祈年观的围墙,脑海里回忆着书上记载的武朝时纪,仿佛在这围墙上感受到了武朝三百多年的更迭变化。
“?”
林秀突然感觉心脏一阵悸动,如果能内视,便发现林秀的心脏处有一条发丝粗细的血龙在游动。
此时这血龙躁动不已,似乎祈年观内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林秀见左右无人,便准备进去一探究竟,这祈年观当初刚刚建起时,朝廷还会派人值守,现在除了偶尔有一些钦天监的术士来此,平时很难见到人。
沉吟一下,林秀翻过院墙,落地踩在残存的积雪上,发出嘎吱的声响,半蹲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在发现没引起什么动静后,林秀便继续俯下身子,悄悄地往祈年观的主观摸去。
祈年观的主观是一座九米九高的塔观,林秀到了塔观门前,看到朝廷的封铅没动,然后打开一旁的窗户翻了进去。
翻进去后,入眼一片漆黑,林秀拿出火折子点燃,便看清了里面的景象,一个直通观顶的经幡悬挂在中央,经幡上刻画着晦涩难懂的鬼画符和一些山海异兽,经幡正下方是黄铜香坛,香坛上插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长明香,香烟袅袅,香灰已溢满香坛。
香坛是悬空放置的,其下方是一个刻画在地面上的八卦阵图,阵纹由外到内,分三层形成一个凹陷的台阶,正中心是一个一米见方的阴阳鱼。
林秀继续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经幡香坛以外,观内的四个正位方向,分别矗立着四块石碑,石碑上刻满红色的碑文。这番景象属实有些诡异。
林秀尝试着往香坛的位置走了几步,一直走到那阴阳鱼的位置,林秀通过体内的血龙异动,确定吸引自己之物,就在这阴阳鱼的下方。
林秀小心的用手摸索着按了按地面,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其便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倾听。
在仔细倾听之下,林秀隐隐听到地面下方似乎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兽吼,但又像是人哭,听的久了,林秀渐渐眼神变得迷茫,大脑开始变得混沌。
“吼——”
突然一声龙吟声响起,将林秀浑身一抖,眼中恢复清明,然后便感觉脑门上出现一阵虚汗。
“咯噔!”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落地的声音,要不是林秀全神贯注之下,根本难以察觉。
其心中一紧,不会是自己偷偷进入祈年观,被外面路过的巡城衙差发现了吧,不过其紧接着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外面的围墙很高,自己火折子的这点微光,站在外面很难看到。
而且如果是衙差,也不会如此行径,外面的声音明显是和自己一样偷偷翻进来的。
林秀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灭掉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此时其短暂思虑后,便将目光投到了那角落处的石碑上。
其刚小心的藏在石碑后面,便听到窗户被撬动的声音,那手法比自己要熟练得多,林秀感觉尽量屏气凝神,不造出任何其他动静。
然后下一刻,其便是借着窗户打开一瞬间的月光,看到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反了进来。
来人进入观内后,下一刻观内便亮起了一阵火光,这是那人同样掏出了火折子。
光芒亮起,林秀躲在石碑后面一动没动,当看到火折子映在墙上的影子出现变动后,其才微微挪动身体,露出了一双眼睛看向外面。
当其探出头时,发现来人正向着香坛下方的阴阳鱼走去,此时前者是侧对着林秀的方向的,林秀通过前者手中的光晕,发现来人身形娇小,而且因为穿的是夜行衣,那身体是被贴身包裹的,整个身形凹凸有致,足以用妖娆来形容。
林秀盯着那个身影看了片刻,越看越让他感觉奇怪,因为这身影竟然给他一个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见过一样。
使劲想了想,一时间林秀也没想起来这身影到底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然后只能短暂作罢,继续观察那人的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的那人下一刻手中凭空出现了三样物件,一个古朴的陶罐,一个拳头大的亮闪闪的石头,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鼎。
其将这三样东西摆在地上,然后很是虔诚的跪倒在地,并将脸上的面巾取了下来。
当石碑后的林秀看到那面巾后的模样后,瞳孔放大,下一刻不可置信的在心中惊呼道:“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