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有缘分重新相遇,有机会重逢,按照儿时约定,于邺城姜府旧祉重见。
重见……
裴砚忱沉沉盯着她最后写的这段话。
眼底温色无声褪尽。
露出内里的冷锐锋芒。
邺城旧祉重见?
重见之后呢?
重新约定婚期,再续前缘?
柱子似的候在一旁的季弘大气都不喘一声。
默默受着殿中越发阴沉的气压。
姜映晚并不知道,她这封回信,看似送去了容府,实则根本没有送到容时箐手中。
整个裴府上上下下皆在裴砚忱掌控之中,拦下这么一封信,太容易了。
哪怕那个时候,裴砚忱并不在府中。
这封回信,碧水阁是七天前那日一大清早送出裴府的,而午时刚过,信便被府中的暗卫迅速送到了裴砚忱手中。
这次南下郢郡,办完案子后,裴砚忱一刻未停连夜返京,其中一部分缘由,便是因这封信。
书房内气息沉寂冷寒。
裴砚忱坐于案前,盯着这封信看了半晌。
最后提笔,在空白的信笺上,亲手落了一封回信。
两封信,一模一样的字迹。
内容却大不相同。
待墨渍干透后,他将信折起,把刚写的这纸真正的退婚书装进了书封,递给了季弘。
“送去容府。”
季弘立刻上前,恭敬接过。
—
一个半时辰后。
紫烟端着熬好的避子汤药进了房。
姜映晚翻着一本书卷坐在窗前。
靠书册来规避脑海中杂乱的思绪。
紫烟将药送过来,递向姜映晚。
“小姐,药熬好了。”
姜映晚将书放在一旁,接过药碗。
指腹贴着药碗外侧试了试温度,在喝之前,她问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