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越:“……”
商鞅变法?!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啊?!
“你还是用力点儿吧,”他一惊,一下子把历史笔记全部贡献了出来,“我突然有点儿害怕你及不了格。”
一旁的尹知温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黑夜其实并不漫长,打四次铃就要回寝室睡觉了。陈非寒摊在椅背上,一边记知识点一边玩台灯,按着亮度键死活也不松手。
“别闹,”尹知温伸出手挠了挠对方的手背,“闪得我眼睛疼。”
“哦。”
“也别踢我凳子。”
“……哦。”
“也不要扒拉我的左手。”
“……哦。”
陈非寒背了一个小时,自己都觉得自己小动作多。他憋闷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最后自暴自弃地说:“老子回寝室背吧。”
尹知温一把扯住对方,总算从错题本中抬了头:“也不准走。”
秋夜凉快,走廊上闪着很多台灯,微弱的灯光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
风一吹,比挠手背痒多了。
陈非寒眨巴眨巴眼睛,把台灯的亮度键长按短按都试了一遍,然后又踢了踢尹知温的凳子,再扒拉一次对方的左手,最后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嫌烦吗?”
“不嫌。”
“……哦。”
仙女可真他妈是个大奇怪。
第二天月考,陈非寒一大早上就振振有词。他和尹知温刚到教室,就遭到了文一班全体学生的无情围堵。
“你们要干嘛,”尹知温警惕地看了眼许正杰,“我的手摸了没用。”
“这是你能说了算的吗?”许正杰摆了一个行动的姿势,“猴子,制住他!”
猴子和张胖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地摁住了命运的脉搏。
结果文科一班几乎每个人都摸了。
刘姥爷过来监工,瞪眼一看,座位稀稀拉拉的压根没清理,书堆得乱七八糟。他气得两眼一翻,当着别班同学的面把这群兔崽子骂了个遍。
“还在干嘛呢?多大年纪了互相摸什么手,等下你们运气全给了尹知温,那还考个屁!”
“啊啊啊啊啊我听不见!”
猴子连忙摆出尔康脸:“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分到了尹哥的运气!”
一大伙人嘻嘻哈哈地一通乐,压根没什么紧张的气氛。他们几乎都在文科一考场,唯独陈非寒去了最后一个——这孩子没有参加分班考,所以坐在了年级最后一把黄金之座上。
这黄金之座着实是个好位置,接近开水房,不但漏水,还他娘漏风。
陈非寒木着脸坐着,心说再他妈缺一次考老子就跳楼明志。
第一堂考语文,陈非寒受不了语文老师的叨叨叨,一笔一划把字写了,至于答没答对就全看命。
全国卷的语文卷选择题多,而且难的时候abcd都长一个样,能一眼选出正确答案才有鬼。他作为第六感做题派代表人物,不看文章,先找“一定”,“不得不”,“必须”这种概率词汇,有这些词汇的统统打叉,没这些词汇的看字句顺不顺眼。
就是如此敷衍的做题方式,让他在极慢的书写速度下和大众的做题速度勉强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