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门口的时候,聂蔓问他,要让还是抢。
他觉得不算抢,肯定也不让,想了想大约是:“关你什么事。”
回他们那间包厢时,左任和叫翟稼渝的键盘手在划拳,输掉的人就要吃一勺剁椒鱼头里的辣椒。
其他人劝着两个喝上头的人,唐洋没劝动之后,喊周行叙下场。
周行叙扯开椅子,从翟稼渝面前的烟盒里捞了根烟,没讲话,看对面两人。
左任说他必不可能输掉,还说翟稼渝要是怕辣出痔疮菊花残,玩不起就算了。
北方男人,激不得。
翟稼渝扯起袖子,一脚踩在板凳上:“等会儿下楼老子去买护菊药,到时候谁要用上还不一定呢。”
唐洋还在吃,听着两个人说痔疮说屁股的,眉头拧紧,嫌弃无比:“有这药?”
周行叙吐了一口烟圈:“我看护脑片倒是挺需要。”
唐洋说他太损,讲话看人是基本礼貌,对面两傻逼太闹腾,唐洋刚和周行叙讲话的注意力就全在对面,这会儿视线一扫,看见叼着烟蒂的唇有点不太一样。
唐洋眯着眼睛细细地看,开口语气试探:“嘴巴有点红啊?我怎么记得你一筷子辣椒没动?”
周行叙面无改色,一条腿踩在旁边椅子腿中间的横杆上,一手搭在椅背上:“熏的。”
唐洋不信。
烟灰缸被服务员换过一次了,周行叙转了转圆盘,将烟灰缸拿了下来,往里面垫了张纸巾,把喝了没几口的茶倒了一些进去,茶水迅速浸湿了纸巾。
周行叙搁在烟灰缸旁边,抖了抖烟灰:“我要说我抽了个空去亲了个姑娘这个答案难道比熏的打击力度小?”
“算了,你招人,我已经习惯了。”唐洋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鱼肉是鱼肚子那一块,没有什么鱼骨头,唐洋直接往嘴巴里塞,八卦里带着些玩笑:“所以亲谁啊?我来的时候看见聂蔓了,旧情复燃?”
周行叙瞥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唐洋收起那副开玩笑的样子:“薛与梵?”
食不言,老话不是没道理。唐洋吃鱼喉咙卡鱼刺了。
周行叙手搭在桌子圆盘上,把素菜转到他面前:“活该。”
唐洋说完薛与梵三个字就开始咳嗽,桌子那头划拳的两个人听见唐洋止不住的咳嗽声歇停了。
虽然最后用一筷子白菜咽下去了,这年头年轻最怕死,唐洋非要去医院。
他们很快结账走人。
临走前,对面那个包厢的门还关着,里面隐隐传出来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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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回去的时候周景扬拿着手机正在给她打电话,薛与梵看见手机里好几条未接来电信息,没和周景扬解释自己去哪里了,只是随手把锁屏上的信息全部都清空了。
周景扬道歉,说今天把她喊过来一起吃饭,有些唐突了。
有的时候人还真是一种复杂的最高级灵长类动物,无理取闹和谦卑可以同时存在于身体里,他可以对至亲泼辣蛮横,可以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礼貌有加。
可能是刚才被亲舒服了,现在看周景扬都顺眼了一些。虽然他稍微有些顺眼了,但薛与梵听他说话,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原来你也会道歉啊?”
原来他会道歉,怎么没见他对周行叙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