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实我也不太清楚二人之间的事。不过,叶仵作是半年前进入京兆尹府门,那时我听闻她说,她很是崇敬武安侯,一直渴盼能在他身边做事。”
端木庆没把话说满,但陶若虚和文才俱是听出了言外之意,原来如此,这是女子之间的战争啊。
这也难怪两人之间,会有硝烟的气息了!
不知为何,吃瓜的三个人,殷切地希望景桃和叶羡槐可以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看武安侯会怎么收场。
如此一来,这一桩火殛案,就很有意思了。
一行各怀鬼胎的人,就这么来到了验尸堂,堂内的四侧墙壁皆是掌有烛火,火光烨烨,照得里中两具焦尸覆上了一抹诡谲的阴影,一具被烧得仅剩下半张脸,尸体上那一只浑白的眼珠,如污浊的死鱼眼似的,盯着一众来客。
另一具已是彻底失却了面容,徒剩下一具阴白熏黑的残骸。
偌大的室内,弥漫着一股较为浓郁熏鼻的烧焦气息,空气微闷,景桃掸掉了落在袖袂之上的雪碎,吩咐文才去将周遭的窗都掀开了,又去两具尸体的周身燃了两枝祛秽香,叶羡槐见之,面容一凝,浅笑道:“景仵作好生娇气,还在屋内燃香烛,把验尸堂当你家闺阁了?”
景桃微俯在尸体的近前,手掌屈拢,包裹住火烛,火光点燃了一枝祛秽香,她唇畔的笑色亦是随之点燃:“叶仵作此言差矣,堂内气流不算畅通,焦尸的气息储置久了,便是有害。若是堂内仅有我一人,我自是可以不考虑自己,但现在,我得为在场诸位大人考虑。”
叶羡槐语塞,对方这番话她似乎有些反驳不了。
她特地去看了顾淮晏一眼,他面容如常,唇畔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笑意莫测,她看不出他具体的情绪。
景桃将两枝已经点燃着的祛秽香,安置在尸体左右两侧,打算戴上鱼鳔护套之时,顾淮晏说:“慢着。”
景桃看了过去,他已经吩咐一位劲衣使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装着热水的铜盆端置景桃跟前,顾淮晏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微微捏着她的右手手腕,浸入在热水之中,他粗粝的拇指轻轻刮蹭着她的食指,把刚刚滴溅在她指腹处的蜡油,缓慢地洗濯而去。
两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但仍旧很近,他就站在她侧边的身后,呼吸声微热,喷薄在她的头顶上,泛起了一阵绵长久远的颤栗。众目睽睽之下,景桃悄然红了耳廓。武安侯说好不以公谋私的呢,怎的现在……
“今后受着了什么委屈,别作隐忍,要跟我说。”男子低磁温沉的气声,如细雪飘落了下来,这个声量仅有二人可闻,如眷侣之间的喁喁私语。
景桃没有抬起眸子来,冰冷的手指在温水的浸裹之下,逐渐回温,她的心逐渐起了一抹轻微的潮意,他身上的木霜清气缓而慢地覆了上来,但仍有适当的距离。
在热水之下,她的手指微微刮蹭着他的。
她没有委屈,丝毫也没有。
在他一步一步带领之下,她也成长了,可以独当一面,纵使面对他人的恶意和、针对和流言,她也能应对自如。
快要步入及笄之年的景桃,不再是曾经娇气软弱的小仵作了。
洗濯完了手,景桃戴上鱼鳔护套,往停尸台前走去。
她的身后,陶若虚和端木庆三人,很是自觉地眼观鼻鼻观心,佯作什么也看不见,叶羡槐看得脸微微铁青,把头撇向了一旁。
文才揣着笔纸,侍在旁侧,面部微红,不知是给烛火熏的,还是被刚刚那个场面齁到了。
景桃俯眸朝着两具尸体扫望而去,这两具尸体皆有一些特征。
附着在尸体腹腔和臂肘内侧的尸斑,皆是呈现出烧灼过后的暗红之色,在尸身的表面之上,微微泛着油腻的光泽,并且尸身俱是呈现蜷曲之势。皮肤的伤势也很重,两具尸体皆有撕裂开来的伤创。
景桃先是挑拣了一柄剖验的细刀,率先踱步至第一具尸体近前,当刀身触碰到尸体腹腔处的皮肤之时,仅一记切割,景桃便是感知到了死者皮肤的坚硬。
遭罹火殛的尸体,皮肤因为蜷缩绷紧,肌筋变得又是冷硬又是致密,比常温的尸体要更加难以剖检。
景桃沉腕抬肘,刀刃泛散着一抹干脆利落的寒光,伴随着她敛腕的动作,刃锋深入了腹部的筋肉,沿着胸腹处的线条徐缓地切割下来。
景桃先将尸体左侧的胸骨和筋肉切割开去,视线下落,她看到了隐藏在腔壁内侧,有两根折裂的肋骨。
“死者腹腔处断了两根肋骨,骨折的事况较为严峻,此则意味着死者在生前受过外力的重击,”景桃一面执刀沿着骨荫切割过去,一面缓声禀述道,“死者的肋骨一侧已经老化,骨质疏松且成暗红色,据此可证,死者年轮应在花甲之年上下。”
文才快速抄录着,搓了搓手指,问道:“庆元侯的年轮亦是在花甲之年左右,那么此具尸体应该是庆元侯?”
景桃没有做出武断,仅是道:“很可能是庆元侯的尸体,但在此之前,亟需确认其孰男孰女。”
再精准切割开了尸体的硬韧肋骨之后,景桃的虎口已经震麻了,她揉了揉手肘,换了另一柄益发锋锐的细刀,将另一侧的胸腔给切割开。
卸下了肋骨和骨茬,隐藏在尸体胸腹处的脏器,便是一览无余。
又是一阵浓郁腥臭的气息弥漫而上,景桃不大适应,利索地摸出面纱,掩住了面庞,继续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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