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地区发生的事,衙门里应该有记载。”落十一说。
朱景铄看着蹲在地上帮着蚂蚁搬家的顾念婳,“我来跟她说。”
落十一点头,“她那么喜欢吃,要是不听,就威胁不给她饭吃。”
“好。”
顾念婳自娱自乐地搬着蚂蚁,准确来说是搬着蚂蚁的尸体,光亮被遮住,转头看见朱景铄笑眯眯看着她,拍掉手上的泥土。
“不用来跟我讲大道理,我都懂,只是我的道理你们凡人理解不了。”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啊?”顾念婳楞住了。
他发烧了,还是我幻听了。
“你看看,若不是你英勇的举动,就不会有人给你打抱不平。”
顾念婳对这句话很满意地挺直了腰板。
“但是吧,你看看你没有跟沐清商量好,他们呢?又不理解你的一片好心,所以事情就没法做到完美,还要让满香堂的伙计忙活不停,陪了钱又出了力。”
顾念婳陷入沉思,“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你们能同一条线上,就不会发生像今天的事,再比如,你依旧我行我素,地府的官吏就算脾气再好,表面应奉你,其实都没把你当回事,很快你就成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惨不惨?”
“惨,那我是不是要去跟他们道个歉,他们会原谅我吗?”
“会的,去吧,好好说,这点小事你都摆平不了,那其他的就难搞了,”朱景铄摸着顾念婳的头。
小样,还绕不过你,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
看着顾念婳真的去道歉,落十一竖起大拇指,“牛逼。”
“什么意思?”
“很厉害很厉害地意思。”
寂静的衙门灯火通明,刘知府哈切连天翻开一页又一页,看着捕快又扛进来一麻袋,整个人都反苦。
外传来打更声,更棒敲了四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丑时。”
屋里的人喝茶的喝茶,有相互甩巴掌提神,有的悬梁刺股,除了这些声音,就只剩下翻页声。
“找到了。”
三个字把摇摇欲坠的众人回了神,有人激动地摔倒在地,很快爬起来。
说话的是个书生,刘知府为了尽快找到,把附近已经进入梦乡或者在谈情说爱的书生都逮过来。
“兄台,可否能给我看看,”朱景铄礼貌问着,书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书生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师爷笑着把一本论语放到他手里,“年轻人,加油,我看好你哦。”
刘知府也想凑进去,但没有位置,落十一看了眼,揉着发酸的颈椎又坐了回去,熟悉这里的字体都花了十年的时间,这写的跟画符似的,他看不懂,索性就不去凑热闹,反正也会讲出来的。
应该是放在最下面被压积得破损,有几页都黏在一起,上面的字很多已经模糊了,下面画着铁链锁着一只伏地庞大妖邪,四肢都被锁住,头部模糊不清的。
水轻谣在刘知府耳边低语,刘知府对着那些好奇的书生说,“各位才子辛苦了,师爷快去准备吃食,要好好犒劳各位才子的付出。”
“是老爷,各位才子这边请。”
书生们心中好奇,也不敢跟有官职在身的刘知府叫板,对于这种用完就丢的做法很不满,齐齐拱手后,跟着师爷走了。
第一个发现的书生被其他书生围问着,书生想说又不敢说,刘知府的话很明显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为难地说,“刘知府不是说找有关被禁锢住的吗?我就想锁链也应该是,还没看清写的是什么,就被拿走了。”
朱景铄把上面的内容加上自己猜想的结合在一起,对着刘知府歉意一笑,“刘大人,夜深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