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赵抑不露声色的眼眸,无奈暗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妥协道:“臣,觉然甚好。”
赵或听见他要设宴,自告奋勇道:“既然如此,皇兄不如把此事交付于我,必然为大公子风风光光办好庆功宴。”
他避开询问宴会主人的意思,直接把决策交给了赵抑,令沈凭不由腹诽他王八蛋,随后笑盈盈应下此事。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杨礼见外头的雪越来越大,站在门外提醒屋内的人,沈凭借机拦下取新茶的姜挽,向赵抑告辞离去。
赵或听闻他要离去,从榻上洋洋洒洒地起身,说了句“天色不早”便和沈凭一同出府。
沈凭踏出小舍后,不管不顾往前快步离开,但是赵或身高腿长,见对方赌气,二话不说抬脚追上前,看似尾随却又故意拉开距离,让沈凭如何都甩不掉。
一但沈凭放慢脚步,赵或也若无其事停了下脚,佯装和李冠交谈,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沈凭被折磨得心绪不宁,出府的途中没能想好宴请两派之事。
眼看朱红大门在前方,高墙外隐约听见远处有迎亲的声音,沈凭心生一记加快脚步。
果不其然,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他猛地回身折返,让紧跟的赵或未能及时收腿,两人在府门前狠狠地撞了个满怀。
沈凭被这来势汹汹的力道撞得后跌,正当他以为要为自己的恼羞成怒买单时,蓦然间,一抹高大的身影闪过,结实有力的长臂一伸,托住他的后腰,稳稳将人捞了起来。
赵或出于本能反应救人,当得手后,因惯性把那细腰扣紧,揽住护在怀中,而沈凭则在慌乱中伸手,勾住赵或的腰带稳住身子。
惊魂未定的两人站在飞舞大雪中,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错愕,迎亲的唢呐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耳边,两人四目相交,徒剩呼吸时喷洒出的白雾弥散在之间。
“哗——”的一声,突然见红色的油纸伞在他们头顶撑开,让诡异的氛围顿时变得喜庆暧昧。
相拥的两人同时转头,朝开伞的李冠看去。
李冠朝两人敬业道:“雪天路滑,小心摔跤。”
那两人一听,下意识对视一眼,立马松手推开对方。
眨眼间,李冠撑着的红伞下变得空空如也,他看着自愿淋雪的二人,平生第一次感到犹豫不决。
现在他应该撑谁?
沈凭瞪了赵或一眼,怒道:“你幼稚!”
赵或见他失控,鼻尖和耳朵通红,眼尾被冷风灌得泛红,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狐狸。
他顿时心情大好,潇洒拨开肩上的黑发,眉飞色舞道:“我乐意,你咬我。”
李冠默默把伞收回,为自己遮风挡雨。
他们不需被撑。
沈凭见他一副欠骂的表情,气得无话可说。
他瞥向一侧,盯着李冠的红伞,气急败坏道:“破伞!”
李冠一愣,没明白这伞怎么就挨骂了。
沈凭说完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沈府的马车快步走去,自觉屏蔽赵或调侃的声音。
待沈府的马车消失在赵或的眼底时,他才发现自己被大雪淋湿了头,立刻抖了抖身子上的雪,收回目光,看向撑着红伞的李冠,眉头忽地一皱。
“哪来的伞?”他问。
李冠连忙那迎亲的队伍,发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扭头,面对自家殿下古怪的神情,只能清了清嗓子,理所当然回道:“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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