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林殊文去了首饰铺,把赶工新制的木簪递给掌柜看。
这一批木簪用的木料比之前的好,且都是不同的样式,做的灵气巧妙。
掌柜看得眼前一亮。
林殊文开口,主动跟掌柜加了价钱。
掌柜一忖:“每支五十文?”
林殊文点头,其实不敢确定掌柜会不会答应。但他从前戴过的发簪比这更贵重的都有,且林殊文自觉他的做工比那些更为好看。
城里富贵的人家吃穿用度只讲究精细,价钱倒是其次,素日里吃点甜食,看场好戏,半日就去了几两银子。
林殊文原来没有用钱概念,如今自己做簪子挣钱,心知每一文钱都不好挣了。
掌柜道:“成交。”
又追问:“只有这四支?没多做别的?哪怕不这么细致的也可以带来。”
林殊文摇头。
他赶着做送给严融之的木簪,另外这四支几乎用完了他所有的时间,晚上睡觉都推迟了时辰。
林殊文从掌柜手里拿了二百文。
他走在街上,尽量避开往来的人群。
周遭熙攘,少年怀有心事。一个不留神,险些被撞倒。
一侧经过马车停下,来人喊:“小先生,你没事吧?”
又道:“主子,是小先生。”
林殊文被下车的严融之带了上去,他睁大眼睛,未敢相信两人在街上遇到。
严融之拂了拂少年的手心:“可有碰到哪里。”
浓眉忽然微皱:“怎么弄破了皮?”
林殊文把手收起来,抿唇。
“不妨事,严爷怎会在街上,忙完了吗?”
严融之道:“商队里一个弟兄的双亲病重,前两日回去本该见你,接到消息,我就过来给他们安排大夫,今日病况才有好转。”
他解释:“商队的每一个人都随我在外走了十几年,他们的家人亦是我的亲人。”
林殊文道:“应该的,所幸人没事就好。”
严融之莞尔:“过些时候就要回去,想起你喜欢吃藕片,城里有家新铺,正过去准备买两盒,晚上应该能带到你那。”
林殊文呐呐。
严融之看少年眼底有些青,几日又瘦了点。
“你呢?这几日莫不是在熬着?”
林殊文:“我不是故意的……”
严融之点头:“当日我回去听了些话,可是有人欺负你?”
林殊文摇头:“没人……”
严融之:“那殊文喜欢我的话当真了?”
男人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少年:“若不解释,我可要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