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臣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说话的腔调也格外欠揍:“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我们身上都流着卫际伦的血,别说卫际伦还活得好好的,就算他死了,我也永远是你哥,哥哥关心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又把矛头转向许荫:“你说对吧,许小姐?”
许荫一直在桌子底下按着卫流深的手,生怕他压不住火跟卫明臣动手。兄弟互掐不可怕,主要是她和穆南星在这里,任何事一旦和娱乐圈扯上关系,就极有可能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不等许荫说话,梵音开口替她解围:“荫荫,我们两个出去吧,把场地让给他们。别只动嘴,最好打一架,谁打赢了听谁的。”
刚作势要起身,后颈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这是卫明臣的惯用伎俩,想要威慑她的时候,还有親熱的时候,他都喜欢用手握着她的后颈,享受一手掌控她的快感。
梵音被他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卫明臣对她的“挑拨”无动于衷,一边摩挲着她的脖颈一边对许荫说:“许小姐,后天是我父亲的五十大寿,期待能在寿宴上看到你。”
卫流深已经跟她提过这件事,她也答应卫流深会去参加寿宴,但面对卫明臣不怀好意的邀请,许荫微笑回答:“如果有时间的话。”
卫明臣笑了笑,率先站起来,然后不由分说抓着梵音的胳膊把她也提了起来,梵音抗议:“我还没吃完。”
卫明臣置若罔闻,拽着她来到衣架前,伸手把她的外套取下来,塞到她怀里。
梵音诧异,卫明臣竟然认得她的衣服。
但狗男人没给她穿衣服的时间,被拽着走到包厢门口,梵音说:“等一下,我戴上口罩。”
卫明臣驻足,却没放开抓着她的手。
梵音艰难地用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口罩,许荫在这时来到她身边,伸手接过口罩,帮她戴上。
梵音弯起眉眼,话音也带着笑意:“谢谢,改天再请你吃饭。”
许荫笑着说“好”,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被卫明臣抓走。
关上门,许荫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她担心地问:“你哥不会对穆南星动手吧?”
卫流深说:“虽然卫明臣的脾气很糟糕,但还没有糟到对女人动手的地步。”
许荫微微松了口气,低声感慨:“你哥真的好可怕。”
她越发不理解,穆南星到底爱他什么?除了有副好皮囊,她看不到卫明臣身上有任何值得被爱的闪光点。
算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她再纠结也没意义。
卫流深流露出歉疚的神色:“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许荫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们明明是兄弟,可除了长得有点像,完全找不到任何共同点。”她尽可能委婉地措辞,“他的言行举止,和他的外表有种强烈的违和感,灵魂和躯体不太匹配的感觉。”
卫流深沉默须臾,低沉地说:“其实……当他和我针锋相对的时候,比起生气,我更觉得他可怜。”
许荫愣了下:“为什么?”
卫流深却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许荫安静片刻,心有灵犀般懂了。
忽然想起什么,她起身走到衣架前,从包里掏出一个四方小盒,回到餐桌旁,随手把小盒搁在卫流深面前:“穆南星让我帮她还给你。”
卫流深垂眸扫了眼盒面上的logo,抬头看向许荫:“你留着吧,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许荫说:“它出过镜了,只要看节目的人都会知道穆南星有这样一对耳环,就算我留着它也没法光明正大地戴出去,因为网友会拿着放大镜审视女明星的一切。”
卫流深泄漏出淡淡的失望,许荫恰好捕捉到了,心里顿时有些不忍,不由自主地补了一句:“要不你去换一副别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