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没有对楼昌说实话。
郭开的父亲郭平,确实是曾经的邯郸府长史,但被免职的原因并非是李建之父李彬蓄意打压。
郭平当时所负责的事情出了大错,被赵惠文王听说之后大怒问责。
若不是李彬关键时刻站出来说了几句好话,那郭平必然身死不说,就连郭开全家也要被流放高阙。
就连郭开本人,也是李彬在十年前顾念旧情,才招进邯郸府当了一个小吏,一步步做到现在勉强能称之为“官”的地步。
照理说,李氏其实对郭家父子有恩,但郭开却并不这么想。
郭开觉得,郭平当年是替李彬背了黑锅,所以李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弥补。
这种弥补远远不够!
马车渐渐停下,车夫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家主,到家了。”
郭开走下马车,面前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院子。
桑树和槐树相依,水井和房间相邻,屋后还有一小片菜地。
郭开看着面前的小院子,眼底闪过明显不满。
原本,郭平身为邯郸府长史,不说十几亩乃至几亩的大宅子,起码也是有两进院落的大家。
可现在呢,郭开身为堂堂的邯郸府官员,却因为没钱买房,只能住在周围全是平民士人的普通小院之中。
连个专门的马厩都没有!
若非李彬、李建父子,郭家的家境又何至于中落至此呢?
郭开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无声开口。
“李建,你等着,你们父子欠我的,我迟早都要全部拿回来!”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后响起。
“你就是邯郸府官员郭开?”
……
李建坐在书房之中,看着面前毛遂递来的,出自楼昌之手的通报。
“所以说,明日的廷议之上,楼昌就要正式宣布他对流言案的调查结果了?”
作为流言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李建对于此案表面上不甚在意,实际上是极为关注的。
此事可并不仅仅关系到田单的命运。
毛遂点头道:
“从我们的人描述来看,楼昌似乎相当的有把握,信心满满的样子。”
“对了大夫,郭开不知为何这几天似乎在刻意的逢迎楼昌,此人莫非是想要背叛大夫?”
李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郭开从来都不是我的人,又何来的背叛可言呢?”
上辈子,李建作为赵国相邦,最大的敌人正是这个郭开,其次才是楼昌等人。
这辈子重生,别看李建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早就已经牢牢的盯死了郭开这个家伙。
毛遂有些惊讶:
“那大夫为何要将其派到楼昌的身边呢?”
李建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