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媱……”
“季媱……你说,你为什么封印我?”
……季媱?
好熟悉的名字。
她恍惚一阵,隐约觉得他在透过她看着谁,伸手想推开他,又听到少年疯狂又扭曲的声音——
“啧,你不是季媱,不过你不是已经习惯被人看作是她了么?”
他在对灵曦说话。
“做替代品的滋味如何?”
“……”她沉默。
“说来,你与本君倒是一样可怜可笑呢……”他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笑得身子微微颤抖,用力掐着她,冷笑道:“便像那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路人丢一些馊了的馒头予你,便自以为对方是对自己好,将她送的东西视若至宝,可流浪狗就是流浪狗,就算给你一只项圈,那也是家犬用剩下的东西,都是些别人不要的东西!”
“你说,一只流浪狗,会信那施舍之人离开时,还念着自己吗?”、
“不会的……”
“你们这些虚伪的正道,杀我时冠冕堂皇,封印我还说是为我好,什么都是你们说了做了,可孰真孰假,我又该去哪问?谁说的又是真的?!”
“本君……不会信的!”
如今这样一张熟悉的脸在面前,又不是那个不忍伤害的人,便全然沦为发泄的出口,少年攥紧的手指因为用力到发白,不顾少女因为疼痛而轻微的颤抖,又低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压抑着愤怒,听起来扭曲渗人,像濒临崩溃之人发出的悲鸣。
“而唯一能给我解释之人,我偏偏又舍不得……”
因为她说不想记起。
已经那么依赖他、喜欢信任他的织织,简直是这一世的意外之喜,他一点也舍不得逼她。
可执念难消。
这千年受的委屈难消。
季雪危微微低着头,喘着气,眼前的少女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眼看他,心底却因为突然接触他这样的一面,而瞬间门掀起惊涛骇浪。
他怎么这样激动……
在她面前,他一直都很平静从容的。
他看起来云淡风轻,毫无困扰,就算提及被诬陷的事,反应也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在乎会不会真相大白,连她的情绪都比他大,他还反过来安慰她。
她说不想恢复记忆,他便也很快答应,一点犹豫都没有,有时候甚至让她开始怀疑,难道是她高估道祖对他的重要性了?
原来、原来只是假装冷静吗……
她心底五味杂陈,竭力压制复杂的心情,模仿灵曦说话时平静的语气,淡淡道:“让她想起来,又如何?”
“不行。”
少年放开她的肩,还嫌恶地擦了擦碰过她的手,嗓音阴沉了下来,“你若敢多嘴一个字,本君便割了你的舌头,剁了你那徒儿。”
“因为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