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木绫的余光瞥见已经和万事屋的三人吵成一团的土方十四郎,干咳了一声。
她明显地感觉到,长廊上的某个转角处,投射来了几道蠢蠢欲动的猥琐视线,正急不可耐地盯着这个方向。
于是她为难地低了低下颌,“虽然我很想说他连御数女一夜七次金枪不倒,不过事实却……”
“你在胡扯些什么——以为我听不见吗!”正和一头银毛的白衣武士对掐得不亦乐乎的土方十四郎在百忙之中气急败坏地回头,“还有你,山崎,私自刺探局中他人私生活,给我滚去切腹——”
“就那么想看你们的副长亲自提枪上阵吗,到时候可是会失望的哦,这家伙。”天然卷的银发武士用小拇指挖着鼻孔,撇了撇嘴嫌弃地看了一眼土方的两腿之间。
“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你又知道我的什么啊!!”
“……喂,前面那个银卷毛。”
脑中遽然有什么画面掠过,玖木绫倏地想了起来,这个独善其身不负责任喜欢拿左手小拇指指尖挖右鼻孔的银发武士——
就是那只把她吞进肚子里的变异巨型大狗的主人!
“诶诶?”对方的视线只往她所在的方位偏移了一瞬,马上一敲拳头闪电般转了回去,以嘲弄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起土方,不怀好意地勾起了嘴角,“我说怎么早上来的时候没有闻到狗食的味道,原来是趁着家长不在偷偷带女人回家了吗CherryBoy?啧啧啧,真是值得怀念的青春啊CherryBoy,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领悟成人世界的美好啊CherryBoy……哦?已经懂得手铐情趣PLAY了吗,真是难得的人生体验啊对吧CherryBoy。”
“一口一个CherryBoy的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还有这个手铐是……”
“再仔细看看我的脸。”打破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玖木绫缓缓地向前迈了一步,面无表情近距离直冲着对面的银卷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爸爸?”
☆、确认005。
“啊……什么嘛,原来是花子啊。”
银发男人站在原地直愣愣半秒钟,随即从善如流地弹一弹挖过鼻孔的小指,懒懒地半眯起红眼扬眉朝她看去,“真是的,真是的,这么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你已经从厕所里出来了啊。”
“等、等一等阿银!为啥你会有这个年纪的女儿啊!!花子又是什么?!花子?厕所里的花子*吗?!!”旁侧一个长相极其路人甲的眼镜少年抽搐着眉角,毫不留情地大声吐槽,然后四处逡巡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到了玖木绫的脸,顿时惊恐地后退一步,颤巍巍伸出手指道,“你……你不是那个前几天被定春吃掉的……”
“你想要爸爸为那条狗犯下的罪行赔偿吗花子,爸爸可是在社会底层挣扎打拼的被压榨阶级哦,被狠心地主婆剥削的穷光蛋哦。”坂田银时苦恼地揉了揉肩膀,一条手臂横过胸前另一只手肘搭在上面支撑着下巴,紧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闪闪发亮的硬币:
“喏,给你三百日元,这是爸爸最后一点积蓄了。快回到厕所里自生自灭早日成佛去吧,爸爸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完全进入‘爸爸’的角色了啊这个人!超入戏的啊这个人!!!”
玖木绫取过那枚在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的硬币,托在掌心里细致地看了看,随后眉尖打成了一个结,“哼……你以为当初你对我们母女造成的心理创伤,是这区区三百日元就能够轻易消除的吗?”
“……太老套了!这是哪个年代来的老套戏码?!江户卫视芒果频道黄金八点档都不会播这样的剧了好吗!!还有你!你不是嫌弃三百日元很少吗!嫌少你就不要接过去啊——啊啊啊,还直接揣到袖子里面去了!!”
“够了你们,少胡闹了。”
土方十四郎吐了个烟圈,随手提一提真选组制服的衣领,不悦地翘起一边的眉毛,线条分明的侧脸偏转过来,青蓝眸光扫了一眼侧前方的玖木绫,“嘁……果然跟那个银毛的家伙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喂,万事屋,好好在这里干活。……住手山崎!你还真要去切腹啊!……跟我过来,有任务派给你。”
“是,副长!”
“我说,什么叫‘跟那个银毛的家伙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我看起来难道不是个良民吗?”被手铐拖拽往排屋的方向,玖木绫十分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最该抱怨的应该是我吧,所有长着银毛的家伙全被地图炮了啊多串君。”刚刚爬到房顶上的坂田银时抽了抽嘴角,嘴里衔着青绿色的草根仰面平躺下来,斜眼觑着下方,“无缘无故被喷得一无是处,爸爸我可是会伤心哭泣的。”
“你那个日光浴一样的姿势是怎么回事,还有谁是多串君啊!你也差不多该从爸爸的角色里出来了吧!!”
土方铁青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迈入舍内,砰地一声关上了拉门。
···
···
时至午后。
笼罩江户多日的霉雨阴霾终于渐渐地散去,天空澄净如洗,呈现出某种宝石般的透彻湛蓝,最后一缕浮云也被细风捕捉打散,化为升腾的水雾消弭在逐渐升温的空气间,遇到下沉的冷空气便凝结成细小水滴,被散射的天光影照,碎钻般轻盈浮动地熠熠发光。
烈性烟草焚烧的浓郁味道不知不觉中充斥了整间屋子,玖木绫揉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