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有问题的是你的脑子吧,那种冒牌货有什么可调查的,应该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才对。”
“我查案子还不需要你来指导,一副手铐还堵不上你的嘴吗嫌疑犯。”
“哦哦,那还真是抱歉,你就自由民主独立的查案查到死吧白痴警察,看来我有生之年也见不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啊,真是遗憾。”
“你这家伙——砍了你哦,我真的会砍了你哦!!”
“……无论查多久都无所谓,我对警察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反正——反正日复一日的过着同样生活的你一定不能理解现在我的心情吧。”
玖木绫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脸上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眼睫低低地罩下来,遮住了眼底深深的一片叹息和迷惘,“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一夜之间全部成为了另一个人的,突然一个陌生人闯了过来宣称她才是你,最可怕的是连最亲近的人都把她当成了你……如果事实和真相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人还在坚守并笃信着,不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吗?这种荒诞的事情,换成谁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到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吧。一个人在说谎,和所有人都在说谎,凭你的直觉,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喂,你……”对方再直白不过的剖白让土方怔了一下,转头看向身侧,一小撮燃烬的烟灰抖落到洁净的领口,被他随手掸去。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种闹剧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真是麻烦,我最讨厌麻烦的事情了。”玖木绫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状似很苦恼地喟叹了一声,“我活着的最终愿望其实并没有多伟大,无非就是睡醒了有饭吃,吃饱了有床睡罢了,所以一直以来对什么事情都很无所谓……”
“……干嘛装得那么深沉啊!明明就是简单的吃了睡睡了吃而已吧!!”
“虽然说的粗俗了一点,不过倒也符合你的文化水平——没错,我的愿望就只有这么简单,但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要被人强制剥夺,也不能就这么像往常一样无所谓的算了吧。”
玖木绫蓦地抬起眼,自然放松随着步伐摇摆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土方挂在腰间的刀柄。几缕发凉的细风浮动,将飘摇不定的云朵浅浅地揉开,被遮蔽削弱了大半的日光隐匿下去,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昧的划出一道阴影,“就算是只有一个人,我也会把她的脑袋塞进菊花里去,夺回我原本拥有的一切。”
“……这个表情和宣言已经完全不像是良民了好吗!”
“逼良为娼不是你们最擅长的工作吗?”玖木绫气定神闲地将手移开,又恢复了懒洋洋连个表情都懒得做的散漫面容,不紧不慢地踱步前行着,“以扰乱江户治安为己任的流氓警察,我在老家都久仰你们真选组的大名了。”
“哪里来的歪理邪说,还说得有够理直气壮啊你!”土方强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总而言之,你这几天先呆在屯所里,等近藤先生回来了再做定夺吧。”
“啊,也只能这样了,反正这种状态——”玖木绫晃了晃两人结结实实紧固相连的手铐,“想分开都不行吧。”
“别做出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啊!!可恶,果然还是要宰了你——”
“喂喂新吧唧,不爬梯子是上不了屋顶的,你可是过分高估自己的身高了哦。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高看自己的能力……”
“新吧唧一定是需要浇水了阿鲁,浇了水就会长高了阿鲁,就像登势婆婆养的那盆恶心巴拉的仙人掌一样恶心巴拉的阿鲁。”
“……完全没有可比性。吧我跟那个仙人掌!还有你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恶心巴拉啊!”
“恶心巴拉的仙人掌戴上眼镜就是恶心巴拉的新吧唧了阿鲁。”
“说的也是,戴着眼镜的仙人掌比这个披着人皮的眼镜要好养活多了。”
“就是说阿鲁。”
“……谁是披着人皮的眼镜啊!!神乐你又在乱附和什么啊!麻烦住手好吗!!!”
“看来是把万事屋找来修理屋顶了。真是的,这群家伙在别人的地盘上好歹收敛一点啊。”
刚刚远远地看到真选组屯所的木制牌子,就听见振聋发聩的一阵吵闹喧哗,土方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加快了步伐。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玖木绫遥遥注视着屋顶上显眼晃动的一簇银毛,眉心稍稍一蹙。
“我说你们,被委托了工作就给我努力完成,少吵吵嚷嚷的——!”
土方十四郎的声音震得她鼓膜隐隐作痛,不做声地白了他一眼,玖木绫忽而感到袖口被人扯了一下——
“姐、姐姐……这位姐姐!!”
“?”她转过头去,略一挑眉。
“我、我叫做山崎退,是真选组的监督……”身着制服的真选组警察畏手畏脚地站到眼前,不小心碰触到玖木绫询问的目光,慌忙四处闪躲,“我有问题要问你……其、其实是被别人拜托来的啦,才不是什么打赌赌输了受到的惩罚……”
“……?”
“请问……副长一夜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