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怡目光落在马车的少女身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她想爬上马车抓住她的手,祈求她救救赵怀意,可她的双腿发软,根本无法凭自己上马车。
她哽咽道,“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我有好多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给你,我,我还可以让父皇给你封赏,你救救他好不好…”
常明喆看着悲怮无措的齐书怡,抿了抿唇,“殿下,她看不见……”
齐书怡回头望向他,“不可能……她……”
她想到刚刚少女的反应,突然止住了声。
常明喆道,“当务之急还是将他带回驻扎地,等大夫救治。”
“驻扎地,没有大夫……”齐书怡眼睫控制不住地颤抖,“镇上……”
“你带他回营帐,我去镇上找大夫!一定来得及的!”
常明喆闻言一怔,他没有想到驻扎地的大夫全都随军出行了。他翻身下马拉住齐书怡,“殿下,先回营帐吧,大军马上就会到,比您去镇上快些。”
齐书怡木讷点头。
常明喆道,“我扶殿下上马车吧?”
齐书怡深深看了一眼重伤不醒的赵怀意,摇了摇头。
她不敢靠近他,被赵怀意身上的血腥味包裹着,她会疯的。
可她又不想离他太远,最后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亦步亦趋跟在马车旁。
如常明喆所说,大军到得很快。
齐书怡一眼在人群中找到最年长的大夫,拉着他就往停在赵怀意营帐旁的马车跑。
赵怀意身上的伤口真的太多了,流的血也真的太多了,齐书怡几人根本不敢随意动他。
赶来的几人看见几乎成了血人的赵怀意心下一惊,小心翼翼地将他移到营帐内。
常明喆怕齐书怡一直看着这个场面会受不了,拉着她的手,“殿下,我们出去等吧。”
齐书怡挣开他的手,“我不!我要在这等他醒来。”
大夫检查完赵怀意身上的伤口,眉心拧出一个“川”字,他沉声道,“赵公子这伤正中心口,又流血过多,恐怕……”
“恐怕什么?!你能不能治好?!”齐书怡冲上前来,一向圆润好看的眉目红肿得过分,她话语尖锐,声音却带了哭腔。
“你不是大夫吗?不是军营中医术最好的大夫吗?!你都治不好还有谁能治好?!”
电光石火之间,齐书怡突然想到什么,她抓住一旁镇国大将军的手臂,“还有太医!将军,您替我书信给父皇好不好?让他派郑太医来,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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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去写,写好多好多封,一定要传到父皇手里!”
满营帐之人无一不是又惊又疼。
惊的是和他们共处多日的少女竟然是娇矜的公主殿下。
疼的是少女百般无措祈求,却无人能帮她。
“好,我答应殿下。”镇国大将军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不自觉柔和,“殿下能不能答应臣先回去换下衣裳,好好休息。”
齐书怡是一路淋雨回来的,此刻身上只裹着一件斗篷,时间久了必会发热。
她下意识拒绝,“不……”
这时,大夫突然小声说道,“怀里怎么还有块手帕。”
齐书怡一把夺过手帕,颤抖着双手展开手帕,上面赫然是两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这是她的帕子。
常明喆注意到她的异常,又扫了一眼赵怀意的伤口,轻声道,“殿下,有句话……”
“讲!”
常明喆明显噎了一下,他嗫嚅着说道,“他原本可以不伤这么重的,只是不知道当时他为何……为何迎着剑,让他正中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