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的面孔。我们沉默不语,好像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河水又开始上涨了。黑暗里响着呼隆隆的水声,腥冷的水味蓬勃上升。我感到彻里彻外地凉透了。 河两边的堤岸上,每隔十几米远就有一盏风雨灯在放射着黄色的浑沌光芒。在靠近我们的树冠的那盏马灯附近,坐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大脑袋细脖颈的男孩子。起初我们并没注意他们,那中年人脱下蓑衣,摘下斗笠之后,我们才发现他是张思国。他抽着烟,红红的火头不时照亮颧骨上那块红色的疤痕。郭金库说: “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张思国成家了。女方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那小男孩就是她带过来的。” 我说:“成家总比光棍强。” 钱英豪说:“其实,我们谁也比不上张思国。” 我问郭金库:“你跟他是一个团的,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