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蹺斑,闭嘴!我是熙。」褐黄色倒鉤状的鸟喙,身体内外两侧各呈现绿蓝双色,渐层色彩在丰腴的躯干上更显秀美,黑珠子骨溜溜地打转,蹺斑合上喙子,鸟头微向左偏。
&esp;&esp;穿着布质卡皮草睡衣的小女孩,忽然就从房屋深处一路蹦躂,直衝进离熙怀里。卡皮草的根可抽离土壤,随空气流动,肆意飞舞,以传播种籽进行繁殖,是一种毫无攻击力,且深受幼儿喜爱的妖兽。
&esp;&esp;女生发育得快,加之两人也只差了四岁,彼此身高算满接近的,离熙斜着头,用光滑的脸颊抚摩着邵的头发。
&esp;&esp;脸有些红,邵的两隻小手环绕过腰身,抱住离熙,发热的脑袋挤在他的胸口,轮廓漂亮的耳朵,听着稳定而强大的心跳声,她不禁觉得很温暖,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这就是……安全感吗?她暗想道。
&esp;&esp;「离老呢?」离熙带着呵护的力道,缓和拍打邵的后背。
&esp;&esp;「爸,他出门了。」头埋在衣装中的邵,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esp;&esp;「出门?去哪啦?」
&esp;&esp;「去……呜,我也不巫(知)道,于(你)找他戳(做)什么?」
&esp;&esp;「我爸前些天儿,给了把离老一把锄头,让我过来看看修好了没。」
&esp;&esp;「锄滕(头),喔,喔(我)大概知道恍(放)在奈(哪)边,跟我来吧……」
&esp;&esp;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邵放开了离熙,转身往里面走去。
&esp;&esp;「邵,你知道吧!我再过……两天就得去了。」离熙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
&esp;&esp;「嗯,我知道。」
&esp;&esp;「啊!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
&esp;&esp;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开心的说话声给压了过去,「熙,是这一把吧?昨天就看到他在找锤子,要来处理好这把锄头。咳咳咳咳咳……」她扶墙,压低身子止不住地咳嗽
&esp;&esp;「邵,你把药放哪里?」离熙语气很是惊惶,但动作却毫不慌张,不是他神经易于常人……不然就是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
&esp;&esp;「咳咳,在你,咳咳咳……身边的咳,槅子里……咳咳。」
&esp;&esp;他逐一翻弄小格子,最后拿出了一个青铜製成的盒子,有些重量,打开以后,从中取出颗似乎发了霉的绿色药丸。离熙眉头微蹙,再抓起桌上的水壶,先是将邵的嘴巴固定住使其张开,便丢进绿色药丸,尔后便是不断餵水。他神色颇为难看,好像别人欠钱不还的大便脸,「离老,多久没带你去看医士了?」
&esp;&esp;邵才刚缓过了劲,连口气都还没换,一听此言,差点没咬到舌头。她战战竞竞地连道:「他……最近,似乎有些……忙。」
&esp;&esp;「忙?忙,就不用带你去了吗?」
&esp;&esp;「他,不是故意的……」
&esp;&esp;「要是,故意的话……还得了!」
&esp;&esp;「熙!」邵微慍地道,声音突然变大声了。
&esp;&esp;「我哪有……」离熙还在丈二金刚,摸不清邵怎么突然这样说话时──离老的身体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esp;&esp;一位留着落腮鬍的野人男子,头发像是年久失修,毛躁得快跟鬍鬚纠结成块,他怒目瞪着离熙……眼神嗜血,像是在看杀父仇人般,除了躁鬱,还是躁鬱。
&esp;&esp;离熙被看得心里发寒,趁两腿还没开始打颤,他结结巴巴地道:「离老,锄头,我拿走了,没事话……再见。」这番言语,让刚才的画面彷彿是场梦,所谓的强横语气,全然消失殆尽。
&esp;&esp;从未看过离老生气,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火气一上来,竟能如此地可怕!真好奇是谁惹他生的气?微躬起肩膀,离熙带着敬畏走过离老,离去之前,往那隻美丽的禽鸟──蹺斑,恶狠狠地睨视,不屑之情溢于顏面。
&esp;&esp;我来,你就通风报信;离老来,你就闭不吭声,如此差别待遇,对得起你漂亮的外表吗?
&esp;&esp;离熙甚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