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了个奖杯,我很乐意帮他擦洗,摆在壁炉架上闪闪发亮。不过你要是为了赌钱打牌,那你就来错地方了。”她笑着说。我能看出她笑得很勉强,但仍然不失体面。我喜欢她。他们两个我都喜欢。
“她说得对。”卡勒姆的语气很遗憾但很坚定。
“我过去在树林里干活儿的时候经常玩一分钱一钉,但遇到马尼之后就再也没玩了。”
“想跟你玩钱,我一定是疯了,”我说。“因为我根本不会玩。我想跟你学。”
“要是这样的话,进来吧,”他说。“我很乐意教你。最多十五分钟。我们一个小时后吃晚饭。
加法能到十五,数数能到三十一,你就能玩克里比奇牌。”
“我敢肯定不止加加数数这么简单,不然你不可能赢得安德罗斯科金县锦标赛第三名,”我说。
“实际上,我不止是想学点儿规则。我想买你一天时间。确切地说,是11月15日。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五点。”
他的妻子看起来有点儿担心。她把孩子紧紧抱在胸前。
“牺牲你六个小时,我付给你两百美元。”
卡勒姆皱起了眉头。“你的目的是什么,先生?”
“我想玩克里比奇牌。”然而,这个理由还不充分。我能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来。“看吧,我不想欺骗你们,说没有别的理由,但我要是解释的话,你们肯定会认为我疯了。”
“我就知道,”马尼·卡勒姆说。“请他离开,安迪。”
我转向她。“没什么不好的目的,不违法,不诈骗,也不危险。我发誓。”但我开始想,发不发誓没什么用。这是个坏主意。卡勒姆15日下午在公谊会教堂附近见到我的时候会更起疑心。
但我继续怂恿。这是我在德里学到的。
“不过是克里比奇牌,”我说。“你教我玩,我们玩几个小时,我给你两百美元,然后好聚好散。”
“你是从哪儿来的,安伯森先生?”
“州北部,德里,最近刚来。我是做商业地产的。现在锡贝戈湖度假,不久就回南方。要我说些名字吗?可以作为证人的名字?”我笑了。“能告诉你我不是在胡说的人?”
“现在正值狩猎季节,他星期六下午会去树林里,”卡勒姆太太说。“这是他仅有的机会,因为他整个星期都在工作,回到家天都快黑了,不值得装子弹。”
她看上去仍然满腹狐疑,但此刻我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些什么,让我燃起希望。当你在年纪尚轻又养着孩子时,当你的丈夫干的是体力活儿时——从他开裂起茧的手能看得出——两百美元意味着一大堆日用品。或是两个半月的房租,在1958年。
“我可以放弃一个下午,不去树林,”卡勒姆说。“反正镇上已经被猎手搜寻遍了。唯一能猎到该死的鹿的地方是鲍伊山。”
“在孩子面前说话注意点儿,卡勒姆先生,”
她说,声调很尖,但他在她脸上亲吻一下后,她笑了。
“安伯森先生,我得跟我太太谈谈,”卡勒姆说。“你介不介意在门口站一两分钟?”
“我会做得更好,”我说。“我去布朗尼那儿,喝杯迷幻药。”多数德里人这么称呼汽水。“我能给你们带杯冷饮吗?”
他们感激地拒绝了,然后马尼·卡勒姆当着我的面关上门。我把车开到布朗尼那儿,给自己买了杯橙汁,给孩子买了甘草糖点心,我想孩子会喜欢的,要是她到了吃这种东西的年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