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柔软的身躯主动依偎过来,使承牧即便在清凉的水中也有了怪异的感觉。强大的自制力使他摒弃掉不该有的杂念,向岸边划去。
凫回到岸边,他扯过地上的衣衫裹住裴悦芙,单膝跪地,将女子放在了自己的膝上,一手拖住女子的背,一手为她揉按起抽筋的左脚,嘴里说着致歉的话,“是我考虑不周,让小姐受惊了。”
天生骨骼惊奇的他,哪怕是冰川之水,也能在不热身的情况下浸入其中,以致没有考虑到和提醒裴悦芙需要在下水前热身。
脚心被裹在宽厚粗粝的手掌中,疼痛感渐失,裴悦芙后知后觉地薄了脸儿,低头拢了几次衣衫,“是我身体不抗造,不怨你,你别自责。再说,我没事了。”
承牧没觉得轻松,大手又裹住她另一只脚丫,轻轻地揉捏起来。
身量高且魁梧的男子,将坐在膝头的女子衬得娇小异常,肤色也形成了鲜明对比,古铜配雪白,出奇的相配。
因着害羞,裴悦芙翘了翘脚趾,才惊觉自己的脚还没有男子的手长。她斜睨一眼,面颊爬上红晕。
“承牧。”
“嗯,我在。”
“你刚唤错我了。”
本打算让她先更衣的承牧侧过眸,对上女子略带试探的目光,失笑地问:“那该唤小姐什么?”
果然是块木头,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小姐”。。。。。。裴悦芙指了指身上的婚服,“你再想想。”
“未婚妻。。。。。。?”
“太生硬了。”
承牧又仔细思考起来,冰寒的眸光渐变温和,“悦芙。”
听见这么一句不算满含诚意的称呼,裴悦芙还是不争气地乱了心跳,“你、你再想想。”
还想么?承牧将旁人对她的称呼在脑中过了一遍,有了答案。
“嗯,小芙。”
裴悦芙这才满意,带着傲娇地扬起下巴,“你该放下我了。”
经过数月的书信往来,两人之间门形成了很好的默契,一个纵容,一个骄纵。裴悦芙在一次次的书信中,彻底打开心防,不再谨小慎微。
听完她的要求,承牧立即将人放坐在草地上,又转过身将木匣里叠放的中衣反手递出,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
快速穿好衣裙后,裴悦芙用食指戳了戳男子的背,在发现对方的背坚硬如山石时,又试着戳了戳,直到那人转过身才收回手。
承牧不解地问:“怎么了?”
裴悦芙盘腿坐在青青草地上,舔了舔嘴,“有吃的吗?”
车队里有干粮,不会饿到肚子,可承牧知她是馋嘴了,便从袖管里掏出一颗糖果,摊放在掌心,“尝尝。”
“哪里来的糖?”
“之前备好的。”
“有很多吗?”拿过糖果,裴悦芙好奇地撑开他的袖管,发现里面装着好几颗,立马眉眼弯弯地笑道,“你也吃一颗。”
两人原地吃起糖,虽有些幼稚,但胜在和气融洽。
想起去年春日分别前夕那记落空的吻,裴悦芙咀嚼之际,瞄了一眼承牧刚毅的侧脸,暗自打气后,凑过去小声道:“承牧,你闭眼。”
承牧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着闭上了眼睛。
当湿濡的轻吻落在侧脸时,一向冷情冷性的男子心口狠狠地漏了一拍。
可当他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过去时,偷吻的小娘子又撑开他的袖口,兀自拿出一颗糖,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那记轻吻是春风携着雨丝拂过他的脸庞,留下一点点的痕迹,与她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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