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
或者说……没敢往别的方面想。
许嘉怡最终还是没有留在姚念家过夜,十二点一过就被许爸爸的夺命连环call给轰回家了。
姚念收拾完茶几上的一片狼藉以后,趴在床上睡意全无。
她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思来想去,最终把对沈度莫名其妙的好感归根于自己太缺爱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侃侃而谈也不好为人师,是深植于根的妥帖和修养,就像傍晚的风,万物经过他都变成了柔软的样子。
枕头下的手机震地姚念头疼。
自从老班通知完毕业典礼的时间后,班级群里的消息就没断过。
班里的女生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典礼那天搭配的礼服和妆容,姚念没有加入讨论,因为通知消息最后一句写着:请学生家长务必参加。
乔淑珍自从决定离婚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今天朋友圈刚更新了IP定位在摩洛哥蓝城的九宫格旅行照。
姚湛东就更别提了,从幼儿园到高中,他来学校的次数还没有司机程伯多。
微信窗口出现周时熠私聊她的消息。
“姚念姚念,跟你打听个事。”
“你叔叔结婚了没啊?”
姚念本来不想回他的,看到第二句后便开始敲字。
“怎么了?”
“还不是我姐,非得让我来问问你,别说啊,她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不要说是她问的。”
女人的直觉果然准得可怕。
姚念:【我也不知道,没听他提过。】
周时熠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那你帮我问问呗,如果可以的话能牵个线就再好不过了。】
黑暗中,姚念熄灭了手机屏幕,嘴里喃喃:“我才不问。”
次日,许嘉怡一大早就拽着姚念起来去逛商场,说是要买一件艳压群芳的礼服。
“咦?”她一边翻着货架上的裙子一边问低头看手机的姚念:“怎么光我试了,你不选一条吗?你是咱们班的毕业生代表,到时候可是要上去发言的。”
姚念兴致缺缺,临出门前她给姚湛东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要参加毕业典礼的事情。
结果姚湛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堪比国家领导人,将近中午了才给她回消息。
意思无非是实在赶不回来云云,还自认为非常贴心的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不买了,”姚念将手机仍回包里,“反正也没人看。”
这一刻,她消极的情绪莫名上升到了顶峰。
不可否认,姚湛东是对她好的,给了她十分优越的物质条件,却又没有好到足以让她快乐长大。
再次见到沈度,是毕业典礼的前一天。
姚念难得没有赖床,甚至还没等闹钟响就提前醒了。
她伸着懒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准备透个气,一眼就看到沈度那辆白色的车停在了院子里。
男人身形清越挺拔,半倚在车前低头看手机,弯折的手臂并未怎么用力,却能看出隐隐的肌肉轮廓。
她立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明明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沈度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姚念急忙冲进浴室洗漱一番,飞快地换上衣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