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是对着的,拍没拍下就不知道了。事出突然,由利愣了一下,估计会有点滞后。
茂木大声地咂了一下舌头,摆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估计肿起来的地方很痛吧。
“那我不是白挨揍了?不是早就嘱咐过你了吗?”
“可我就是个外行嘛……”
“刚开始时谁不是外行?都是边干边学的。你还有工作热情吗?吊儿郎当的,光想着在电视台工作有面子了,对不对?只要能拿到工资就行了,是不是?”
平白无故地遭受一顿臭骂,由利就算懦弱也忍不下去了。刚才茂木被大出又打又骂,这幅景象对由利产生了影响。这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我就是个事务员,不是摄影师或记者,也不想成为那种人。轮不到你这样教训我。”她将摄像机往茂木怀里一塞,“告辞了!”
由利飞快地跳下车,又重重地关上车门。车门要是能像刚才那个狮子头门环那样震坏了才好呢。
茂木并没有阻拦她。由利下车后,他马上发动引擎,一溜烟地开走了。他要去哪里?刚才他好像说过要去学校。说大出社长肯定会去学校大吵大闹。
来到马路上,由利向路人打听到最近的地铁站,一个人回到了HBS电视台。
走进企划报道部,一位老资格派遣员工跑了过来:“啊呀,小由利,你没事吧?”
“哪里没事啦?”
《新闻探秘》节目的助理导演也在一旁。刚才两人好像在聊天。“简直是一场灾难,是吧?茂木那家伙还是那么横冲直撞。”
“他要横冲直撞尽管去,别拖着别人。”回到有人肯听自己诉说的地方,由利放了心,憋屈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本来就是个外行,可他突然塞了台摄像机给我,叫我拍这拍那,还要骂人,太过分了。”
那两人连连点头。前辈拍着由利的后背安慰道:“我以前也被他没头没脑地骂过,也是为了和我不相干的事。”
“跟电视见看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是吧?仪表堂堂,采访也有一套,干什么都很拼命。”
那倒是真的,他确实很拼命。
“嗯,今天他不能自己拍录像,才要找人帮忙……”
听了由利的诂,助理导演陷入了沉思。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要说在往常,这些基础性的采访工作,他都是一个人干,不容旁人插手。”
“这么说,这次有点特别,不能动用《新闻探秘》的摄制组。”
助理导演朝由利弯下腰,压低声音说道:“我下面说的话你可要保密,透露出去的话,我可就难办了。”
由利发誓保密,前辈也点了点头。
“茂木现在搞得起劲的这个题材,在昨天的企划会议上已经被搁置了。”
茂木对此题材充满自信,为此还大闹了一场。
“因为那是他最拿手的校园题材,是初中生自杀事件……”
“又是校园欺凌事件吗?”
“这就很难说了。啧,非常难说。”他故意用了调侃的语气,“这个案子里,不仅学校否认有欺凌事件,连死者的双亲都说自己的孩子没受到欺负。他们并没有责备学校,也没说孩子的自杀是否跟欺凌有关。不,只能说以前是这样的。后来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起因是一封举报信。那上面说,那起事件根本不是自杀,是不良团伙的杀人事件。”
这封举报信竟然是观众寄给电视台的信件。
“啊?这是我来以后的事吗?”
“不,那时你还没来。茂木那家伙不是常常拆看观众来信吗?”
他有时没等别人整理好就拆开,有时又会翻出陈年旧信,说是可能漏掉重要的内容。
不管怎么说,看到举报信,茂木觉得自己掌握了关键材料,但节目组的导演和其他成员认为,仅凭这点是不够的。
“也难怪,校方的行为是有点怪。特别是那个死者的班主任,竟然把寄给自己的举报信撕碎后丢弃了。”
“真过分,真没有责任心。”前辈附和道。
“嗯。可那位老师一口咬定自己没那么做。说来,举报信上写明的那几个学生确实存在,平时表现也不好,因此会有怀疑的余地,但并不能就此断定他们是杀人犯。”
“警察呢?”
“警察坚持自杀的说法,毫不动摇。与校方一样,他们认为举报信是学生写的,是毫无根据的凭空捏造。好像连写举报信的人都已经找到了。”
总之,整起事件如坠五里云雾,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