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妪福了个身子,径直走了。
并没有注意到,呆呆扶着窗棂的雪姬,睁开双眼,望着月亮,轻声呢喃:
“奇迹么……”
……
……
余杭城。
一静斋小院的屋顶上,一片片瓦片泛着青光。
“咔嚓、咔嚓。”小胖墩方世杰小心翼翼沿着梯子爬上屋顶,然后扭头看了眼小院里一片漆黑。
轻轻吐了口气,这才费力地保持平衡,踩着瓦片看向前方。
只见月色轻纱下,季平安一袭青衫,姿势随意地坐在屋脊上,正静静望月出神。
“到底发生啥事情了?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你那个大弟子又给你说啥了吧。”
初代神皇一个屁墩坐在星官身旁,圆嘟嘟的脸上满是好奇。
季平安回来后,没有进屋,只是单独敲了下神皇的窗子。
老暗号了。
初代神皇嘀嘀咕咕:
“有事还不在屋子里说,非要上屋顶,你也知道我现在身子不舒服……”
季平安没有收回视线,仍旧望天,轻声道:
“你当年不是喜欢这样?说屋舍狭窄憋闷,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身居于高处指点江山。给我描绘你的宏伟蓝图,在山寨里就如此,后来打仗的时候亦然。
你总说在军帐里谈事没感觉,就算到后来登基帝位,也喜欢往城头跑,而不是金銮殿。记得皇后还曾抱怨过,说你就是个不喜欢头顶上有东西遮着的人,连屋顶瓦片都不行。
陈玄武私下说,那你和皇后生孩子岂不是要在山坡上,天当被,地当床,秋冬会不会冷……”
初代神皇原本嘴角还带着微笑,听到后面,小脸都绿了:
“陈玄武那孙子背后竟这般议论朕?”
季平安扭头看着他,笑道:
“等日后找到他,可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就好。”
初代神皇骂骂咧咧,然后定定看了他一眼,说道:
“别扯没用的,你到底遇到啥事了?不会和女人有关系吧,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一碰到和女人有关的事就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不干脆,难道是那个许苑云……”
“打住,”季平安拦住他的发散思维,道:
“我收到了有关四圣教动向的消息。”
接着,他将魔教澜州内成员聚会的事,复述了一番。
神皇听完大为兴奋:
“还有这种好事?打啊,这帮贼子分散藏匿起来麻烦,但聚集起来就好弄多了,咱们可以来个借刀杀人,找你那大弟子,或者道门,御兽宗什么的,直接派出强者将其灭了……等等,确定真实性没有?会不会是个陷阱?”
季平安摇头道:
“我用听心铃与蛊虫监测,应该不是假的。况且,四圣教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没有要动这么大阵仗,只为了铲除一个天才星官。就算因三黄县的事记恨上我,想要报复,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不值得。”
神皇激动道:
“那你还犹豫个啥?咱们可以单独吃掉这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