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噩梦了吗?”
江池渊抱住他,在他后脖颈处落下几个细碎的吻。
他温柔到让时玖凛觉得压抑。
妄想他会被感动么?
不可能。
“没有。”他没有闪躲,反而主动把身体往江池渊怀里靠了靠,“单纯看你不顺眼。”
也不算撒谎。
别的不说,当自己拳头落在江池渊身上时,他心底那团气确确实实舒了不少。
江池渊自然没放过他这一瞬的神情变幻。
他没有选择戳破。
时玖凛似乎早就忘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或者是说,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他不去奢望能改变些什么。
拿他当出气筒也无所谓。
反正他的命早就注定要用来给他铺路——
——操!
当然会不甘心。
他又不是真的像时玖凛以为的那样只会上演自我感动的戏码。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路,如果他们之间能不那么阴差阳错——
也许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惜。
时玖凛忽然抬手,抚摸他的腺体。
“先生没二次分化前是什么样呢,打得过我吗?”
江池渊忍着剧痛,用那只被贯穿过的手腕抚摸他的发丝:“不知道,也许打不过吧。”
时玖凛轻轻攥住他的手腕,指腹随即微微加大力度:“怎么不哭了?”
江池渊像是觉着难堪一般匆匆移开视线。
时玖凛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在确认抓不到一丝端倪后才奖励似的拍了拍他的头,戏谑道:“真乖。”
羞辱意味十足。
“宝贝。”他忽的开口,“你知道我们都输在哪吗?”
时玖凛不明所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既不敢去爱,又做不到对仇人下狠手。爱和恨中都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最后只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时玖凛像是心思被戳穿恼羞成怒似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谁他妈对你有除了恨外别的情感?!你自作多情的毛病是改不掉了是吗?”
江池渊抿唇,嗓音干涩:“我的意思是,宝贝,我恳请你直接杀了我。”
反正他的结局是早就被注定好的,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能死在爱人的手下,让自己成为他屠杀的最后一个生灵。
他一败涂地。
时玖凛原本还想继续骂他的后几句话瞬间被堵在了喉里。
时玖凛却只是把唇瓣贴在他耳垂附近,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江池渊,别让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