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眼泪。
原来她没事。
尴尬地松手,薛桐坐在床边重新开始擦头,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已经快四点了。”
陆诗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再贵的机械表都经不起雨点摧残,表盘里都是雾气看不清时间,就像她也看不清薛桐正脸,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语气和自己说话。
责备?
还是她在提醒自己耽误了太多时间。
“不过你放假。”薛桐回头看了一眼陆诗邈,淡然道:“好好珍惜。”
薛桐头发好黑,自然卷幅度不是很大,长度到肩膀。
她总喜欢穿黑色,自己身上的黑体恤,还有黑色床单和被套。
她们俩都被黑夜裹挟着。
窗外一道紫色闪电打在隔壁楼顶的避雷针上,生生在赤道上空撕出一道白口子,五秒种的白夜让陆诗邈看清了薛桐的脸。
她好美。
连指甲边缘都好看。
薛桐朝着枕头努努嘴,“睡不习惯可以换自己的枕头。”
陆诗邈连连摇头,拽着被子躺了下去将头埋进枕头。
好闻的味道再次袭击过来,陆诗邈自控力被拉入悬崖。鬼迷心窍地当着枕头主人的面,用力嗅了一口。
又一道闪电劈下。
薛桐擦头的手怔住,回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她又想去抽烟可惜不想洗澡,于是把毛巾蒙住脑袋躲进浴室吹头发。
出来时,陆诗邈已经睡着。蜷缩着,被子半掖着脸鼻子像是不喘气。薛桐伸手替人把被子往下掖好,去衣帽间找了条空调被,重新躺下。
她第一次睡到床沿上,这床垫两万五买的,但好硬,硌的她睡不着。
两手交叉搭在腹部上,她扭头看了一眼面向自己的陆诗邈。
内双哭成了外双。
从薄荷味变成了橘子味。
薛桐感觉自己对单眼皮的狂热,被陆诗邈的内双打败了。这人眼尾漂亮的像个小猫,睁眼看人时眼睛会拉丝。
陆诗邈睡梦中感觉还是好冷,伸手把薛桐刚掖好的被子,掀起来重新蒙住脑袋。
这样要憋死?
薛桐又想伸手去给人掖被子。
手刚挪到下巴尖结果被人抓住,再之后就是一颗脑袋贴了过来,缠在她胳膊上动弹不得。
陆诗邈的头暴露在被子外,呼吸的每一口都让喉咙在发疼。她想要取暖,于是本能地朝热乎的暖炉靠过去,可惜被子阻碍了她的行动。
陆诗邈冰凉的小腿开始探出领地,逐渐侵犯起边境,弯弯曲曲找到了目的地钻进去,双脚麻木的知觉在温热之地得到救赎。这点温度对脚来说够了,对人来说不够。
陆诗邈做了什么梦她后来也忘了,不过她清楚地记得,期待离港的倒计时在眼前拉了闸门,这夜像掺杂着甜味的安眠药麻痹了她的23岁。
薛桐被怀里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她就躺下不到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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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被戴上了镣铐。
—
“你这么大了,口欲期还没结束吗?”
薛桐黑着眼圈看着天花板,冷冷冰冰。
陆诗邈好梦被一句话劈中,突兀地睁开双眼。
眼前一切都很陌生,自己的头藏在被子里,眼前薛桐的黑色t恤已经被她的手撩起大半,手下捏的是雪白一片,具体放在什么部位上,她认都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