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也不过是待在房子里,你会逐渐忘记外面是什么样子,没有镜子的话,你也会忘了你自己的脸。”
“讽刺的是,他们接受了这一点——于是他们以后就再也不会受苦,相反的,他们是会去追求折磨,享受痛苦。”
“和穴居人所犯的同样错误,我们仍然在犯,所以也许我们本来就应该彼此争斗,相互憎恨,互相折磨。”
梅莫里亚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他的身体压上了讲道台,手撑在台面上,开始嘶吼。
“我们在世界上有痛苦、憎恨、爱、欢乐和战争,是因为我们要有这些。我们需要所有这些戏剧性的东西,来让我们准备好在将来的某一天面对死亡的考验,我们将要做的是把血淋淋的真相揭示,人们有得知一切的权利。”
“我们现在……正在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他逐渐趋于平静,开始缓缓吟诵诗篇:
“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受我呢?
难道我很恐怖?
我只是你不想见到的,镜中倒影罢了。
然而在最后的最后,你会放我自由。-
因为我就是你,
如同被锁在囚笼之中的真相。”
“我们该怎么做?”
一双双阴影中的眼睛望向梅莫里亚,他们含着对真理的渴求,就如渴死的鱼,无法获知方向的结果只有缺氧而死。
“发起战争?制造恐慌?随机杀人?编造信息?食品投毒?”梅莫里亚像是自言自语般陈列着一桩桩罪行。
然后骤然猛烈地痛斥:“都不是。”
“你们这群剃光毛的猴子只需要,听从,跟随,顺从,生存,死亡,牺牲,杀戮,保护,实现,安全,保卫,守护,持之以恒。”
他疯狂拍着桌子,陷入自我的癫狂。
刚开始是一个,紧接着越来越多,就像从众一样,每个人都开始大喊。
“听从!跟随!顺从!生存!死亡!牺牲!杀戮!保护!实现!安全!保卫!守护!持之以恒!”
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约束的一面。
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深知这一点的梅莫里亚对自己的成果露出了意料之中而满意的笑容。
正如一切圣战开始前的辉煌,此刻仍旧沉寂在憎恨月光的编织,这场盛大揭幕将会搬到更宏大的舞台。
这个时候很适合配上优雅的钢琴轻地缠绕着激昂的提琴,沉重的鼓点带着肃杀的笛声,就像如墨的夜伴随着细雨,冷芒倒映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