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凉意袭来,于皓俊下意识抄起银叉一挡,发出清脆声响,他只好先放开孙夏右手,一时没控制力道,银叉掐进了孙夏掌心里。
这时才看见,她的左手腕带着串珍珠红玛瑙手鍊。
但孙夏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连声吃痛闷哼都没发出,说时迟那时快,噠的一声,瑞士刀尖锋直朝自己袭来。
于皓俊大惊,来不及抄傢伙,只得下意识握住孙夏手腕,将她手臂朝后一折,把孙夏摁在桌上。
男人腕力大,于皓俊用力自然没将孙夏这纤如柔荑的手放在眼里:「老是以暴制暴,不是好法子啊。」
受人压制,孙夏昂首看他,却不甘落于下风,笑的无良:「反正制的了你就是好法子。」
随后竟又大惊失色:「欸欸,先放手,别动,真的有虫子停在你脖子上。」
这情绪大起大落也真累她的了——这一晚被这姑娘耍得团团转,于皓俊满肚子窝火,又听她莫名其妙提起虫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什么虫子!」
他使力一拽,把孙夏拽起,孙夏重心不稳,只得撞进于皓俊怀里。
虽是无心之举,但也算是冒犯,于皓俊怔了一下,却又听孙夏说:「等等啊,我帮你赶走这虫子……」
被她这么一说,脖子真痠麻了起来,好像真有虫子在那徘徊,于皓俊光想到虫子翅膀在自己后颈拍打,就不住脑袋微微发怵,想要去打。
孙夏着急窜跳:「别打啊,要是真螫了你怎么办,我帮你赶走。」
右手受制,孙夏用左边胳膊圈住了于皓俊项颈,她踮起脚尖倚着于皓俊胸膛,两人几乎快要没空隙,于皓俊微一垂眸,就能看见她后背处蔷薇。
不知为何,就被那嫵媚又冶艷的蔷薇刺青吸引,怎么也移不开眼。
气氛又曖昧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徘徊裹挟着他们,于皓俊很不自在,还有种背叛的心虚,只是他暂时想不出是觉得背叛了谁。
孙夏眸色渐沉,语气却小心翼翼:「别动别动,我怕牠螫你——」
与此同时,孙夏将左手腕向下,让手鍊接触到手掌,摸到红玛瑙吊坠时,扳了隐藏在侧的小小机关,一根冷冽银针随之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孙夏吓的哎呀了声,于皓俊心道不好,感觉刺痛,后颈有电流窜过,他脑袋发麻,忽地一个激灵,四肢陡然无力。
于皓俊瞪着孙夏,头晕眼花,只能咬牙切齿:「你干了什么?」
「不是我干的啊,是虫子……」
「孙夏你这——」
这什么呢?话都还没说完,于皓俊痛苦的捏着眉头,双腿发软,就往前一栽。
孙夏稳稳地接住了于皓俊——这185的男人抱着也挺重的呢,而她终于在此时卸下所有偽装,露出了慵懒从容的笑:「皓哥听过那句话吧,量小非君子。」
于皓俊恨得咬紧后槽牙:「无毒……不丈夫……」
语音还未完全落下,于皓俊已经没了意识。
孙夏看着手上的手鍊——早从何栩山那买到了麻醉药偽装成了珍珠手鍊的模样,药剂本身没任何致命性,但仅些许药剂就能让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四肢无力甚至昏迷。
本不想用的,谁让他咄咄逼人,把她往绝境逼去呢,他不客气,那怎么还能怪她使诈呢?
孙夏满意:「拍戏这么久,也累了吧,皓哥,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于皓俊没吭声,早已昏迷在她怀里。
*
老闆本还在楼下构思着繾綣缠绵的幻想——这不是挺正常的吗?楼上那两个一看就是有钱人,郎才女貌,独处一室能不发生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