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说的案卷,是约莫二十年前ef组织在研究所的实验暴露之后留下的部分资料照片与调查状况,当年调查无果之后,案卷便一直被存放在档案室内,本该记录在档的电子版也在当年被删除,所以,如今可以从中了解到当年的“研究所三十一尸案”的,也就只有现如今存放于市局内的这唯一一份纸质版。
褚酌夕抬手理了理男人的衣领,顺势收走了在贺从云进入张局办公室前,她粘在他衣领下的微型窃听装置。
弯弯嘴角,方才回答男人的问题,“我不饿,我帮你一起找,找完了再一起吃。”
女人抬着下巴,一张小脸儿巴掌似的大,仰头看他时,眼里还带着些刚刚打完哈欠过后的湿润,眼下微青,眼尾晕着淡淡的红色。
一张像是女大学生的脸,不笑时清清冷冷的,现在挽着他的胳膊抬头看他,嚷嚷着要陪他忙完了一起吃饭,笑意中偏偏还带着点儿轻熟的风情。
这哪里是兔子?分明就是只小狐狸!
还是一只披着棕红色皮毛,喜欢单独活动,爪子锐利的小赤狐,可一旦叫它亲近了你,翻出肚皮,便发现那下头的毛发雪白,还会晃着蓬松的大尾巴冲你咯咯的笑。
贺从云有些僵硬的移开目光,只默认了对方的话,牵了人儿快步往档案室里走。
才不要让别人看见她这幅样子!
归档的案卷一般都编有案号,找起来不算麻烦,更何况是当年轰动一时的“三十一尸案”,唯一的一份资料自然被保存的更加严密完整。
询问了档案室内在职的警员,褚酌夕双手背在身后,跟着贺从云落下的步子,绕过一排又一排的档案架慢悠悠的跟着,目光一瞥,脚下的步伐便不由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三排的架子前。
前头的两个人依旧走着,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后头少了一个。
褚酌夕抿唇,看着眼前的盒身侧面清清楚楚的标记着“702,华律贩毒案”几个大字,犹豫半晌,还是抽了出来。
须臾,贺从云手里拿着一份儿档案复印件以及照片资料出来,女人便站在最外头的门边等着他,一双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有焦点,神情中不由弥漫着些肃穆与烦躁。
“怎么了?”贺从云垂眼,安抚般摸摸女人的耳侧,只以为是时间太久,让她等的有些不耐烦,“抱歉,东西找到了,带你去吃饭吧,好吗?”
褚酌夕抿唇,伸手拉了拉男人宽大的手掌,点点头。
待到了车边,方才在夜色中伸了伸手,对上男人明亮的眼睛,声音有些软,“抱。”
贺从云微愣,条件反射的扫向停车场的周边,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时间还不算太晚,不过…褚酌夕这些天就算是在局里,午晚餐的闲暇间也会时不时的亲亲他,就是刚刚在档案室前,也是牵着他的手出来的,似乎并没有刻意在别人面前回避与他的关系。
面前的男人只站着,眼底的情绪看不清晰,面对她的请求丝毫没有反应,褚酌夕拧眉,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开口,声线后隐约带着点儿愠气,“贺从云,抱。”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真的很需要贺从云好好抱抱她,才能使她不马上开车赶到李知遇家中,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她现在尚且无法进行分辨,所以若是现在遇见除贺从云以外的局里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会感到极度的危险与烦躁。
贺从云拧眉,抬手将人带上了车,叫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轻轻揉着她的后脑勺,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褚酌夕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他现在可以确定,方才在档案室里,褚酌夕脸上显露的神情绝对不是因为等他太久的缘故。
褚酌夕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肩头,一双手紧紧环着贺从云的脖子,他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清爽干净的气息似乎就这么随着贺从云的动作环绕着她,渐渐抚平她心底的不安。
为什么华律贩毒案的证据栏里,没有标注当时在地下城搜检出的那一小袋烟雾状的东西,明明其他搜检出的毒品甚至标注了清清楚楚的克数,如若是因为e·pc29还没有正式的学名,或是因为目前还没有广泛的流通在市面上导致缉毒人员并不认识这一状态的东西,那么对于一个在毒贩手中搜检出的从未见过的新型毒品,警方应该更为谨慎,甚至于对其进行一系列的检验才对。
可是为什么现在不但没有消息,甚至在案卷归档后居然都没有记录在册?
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还是在搜检过后,警方根本就没有再见到那一小袋烟雾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