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纱惆怅地把人偶和茶盒装回去,重新打包成原样,突然心生一计,问杨钟莉:“老板的礼物他拿走了吗?”
“没有,他这几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顾不上查看礼物。”
“那这样,等中午休息时,我拿上去给他?”
她是季屿生的助理,由她帮忙处理礼物倒也合理,杨钟莉说:“行,就交给你了。”
得到应允,明纱把礼物暂存在前台,去门口等张柄荣。
冬日暖阳洒在门前台阶上,一片金灿灿。明纱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兴味索然地站在门口,时不时低头,探出小腿,感受阳光洗礼。
约摸到了十一点,一辆车停在典墨剧团大楼前。
明纱抬头。
车门打开,一根磨得光滑的无漆红木拐杖从里头伸了出来。
明纱眼神微动,走下台阶,来到车门边,恭敬道:“请问您是张柄荣先生吗?”
拐杖敲在地上,一个穿着褐色唐装的老头儿弯腰从车里出来,上下打量明纱片刻,抖了抖胡子,声音沙哑地哼了声,跟身后的助手说:“季屿生这小子,是没手没脚吗?大冬天让人小姑娘顶着寒风在门口接我,他自己却在暖空调屋里享受,真不害臊。”
打扮得挺知书达礼的一位老先生,怎么就长了张会怼人的嘴呢?
明纱在心里唉声叹气,面上却哄着张柄荣说:“老先生,季老师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呢,我工作不忙,索性就替他下来接您。今天天气冷,咱们别待在外头了,快进屋吧。”
明纱作势要去扶张柄荣,他突然顿住,仔细瞧着她的脸道:“哎,我咋觉得你看着面生,声音倒是有些熟悉……”
明纱十分确定自己和张柄荣没有过任何交集,听他这样说,只当他打趣自己,勉强保持笑意:“老先生您和我开玩笑呢。”
结果张柄荣努力回忆一番,指着她道:“哦……我想起来了,酒店……是酒店,我上回给小季打电话时,你们俩就在楚庭的酒店里。”
张柄荣为自己拥有一个好记性而得意,满面春光道:“你和小季谈得顺利吗?进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该见父母了?我和阿珍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张柄荣真是当之无愧的脑补大师,她还纠结着在什么时机告白比较恰当,他就差替她和季屿生把结婚证给领了。
明纱头一回觉得说实话违心,无比忧伤道:“我是季老板的助理,我们俩没谈,上回只是陪他出差而已,您呀是误会了。”
“竟然还没谈上。”张柄荣顿时不高兴,臭着一张脸说:“季屿生那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积极努力,我得找他去。”
张柄荣挣开助手,拄着拐杖急冲冲地往屋里走,明纱连忙跟上他,软声劝道:“老先生,台阶陡,要不您先在一楼会客室稍坐一会儿,我去把老板叫下来好不好?”
张柄荣斟酌片刻,勉强点头:“成,我就在下面等着,你们去把季屿生喊下来。”
明纱:“好嘞。”
同助手一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张柄荣搀扶进会客室,明纱松了一口气,转身又跑上三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