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过藏地千里,独自翻越一千座山,独自走过八年迢迢时光。
虞花花说:“妈也不是什么电视剧里的恶婆婆,不看重什么家世、背景,动不动就甩张支票让你离开他,上京再有钱还能有过我去啊?你不用有这方面的担忧和顾虑。”
“有事啊,别自己扛着,丢给谢河野啊,他那肩膀比你这小肩膀宽多了,能扛,你也要相信,他能扛。”
“小纾。”她轻轻喊了声:“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别有什么心理压力,就当一个话多的老阿姨和你闲聊。就算最后你和小野没走到一块去,也没什么。”
虞花花女士笑得很和善。
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孟纾眼眶微热,忽然觉得好难过,主动放弃的人未必比被放弃的人好受多少。
她好半晌没说话,只是觉得眼眶有什么东西充盈,垂眸点头时,视线变得模糊,她拼命往回忍。
孟纾回握了下虞花花女士的手。
她知道虞女士说这些的用意。
她其实没这么多顾虑。
孟纾从不是个会自卑的人。是人会胆怯、会怯懦、会优柔寡断,会有权衡、有软肋,她也不例外,但独独不会自卑。
孟舟歌女士的教育是成功的。
孟纾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无论对于上位者亦或掌权人,见到谢父时更多的还是敬畏之心。
她不会看低他人,亦不会看低自己。
她从不妄自菲薄。
身份的差距从不能阻止她走向他。
良久,孟纾才开口。
“您放心。”
谢河野不会放开她,她也不会,他们一定会有个很好的结局。
一定。
那些应该说破的。
她想,她有足够的勇气了。
谢河野进来时就看见自己的位置被母亲霸占。他问了句:“说什么呢你俩?”
虞花花女士眼神都没分给他半个,施施然起身回到自己位置上:“我和小孟投缘,多聊几句你管得着么。”
谢河野大马金刀的坐下,看了眼孟纾的后脑勺道:“确实挺圆的。”
虞花花没意识他说的什么,应了句:“那是。”
只有孟纾莫名的理解到他说的是什么。
她听得出他的无厘头。
本来只是和虞女士的饭局演变到见家长。
除却谢河野远在意大利的妹妹谢溪子,能来的几乎都在这了。
谢溪子还不忘打了个视频过来,说要看看这位当年让谢河野封心锁爱的神奇女侠,手机视频竖在对面,网络原因卡帧定格在她睁大眼睛往镜头看来的一幕。
网络卡顿对一个美女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好好的美人被卡在翻白眼上。
谢河野笑得胸腔震动,不知从哪找了三根筷子竖起来,看上去和什么似的,被虞女士追着打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