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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他听到薛映闷闷地回应他:“夫君,我也很爱你。”
第61章
待到将下毒之事处理完毕,温承让手下伪造出疫病死亡的假相,使得附近的村民不敢靠近他们。大军实则在夜半悄然搬离,绕远路翻过了苑山,来到了宁城。
跟随来的军队原不是温承的亲信手下,他们来源于不太重要的地方,因着这次关外有了败仗,死了很多人便让他们临时顶上。这些年朝廷的军饷时时拖欠,部将们对兴和帝的观感本就微妙。毒药一事之后,他们对兴和帝更加离心。经过半年的跟随,他们皆是认为端王治下赏罚分明,于是他们也愿意信服温承。
宁城离之前的营地有几百里远,绕过一座山,天气要暖和不少。
薛映早就听说过此地,这是温承少年时在各处往来的必经之地。曾经只是一个小镇,后来因着人口往来众多,逐渐成了城池。
薛映到了城中的一座院子,打量起来:“这是你从前住的地方?”
“嗯。”温承将军队驻扎的事吩咐好了,便陪着薛映来到住处。
温承十四岁以前住的多是皇宫,十四岁以后,这里算是常居之地。经历兴和帝登基以后,皇宫里的生活痕迹已经寻不到了,如今只剩这里了。
于是薛映兴味十足,围着屋子逛了起来。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前面的院子有会客室书房演武场。两人先是在会客室喝了一会儿茶,然后自左边开始逛,先是进了书房,书架上堆得多是兵书,以及数本风土地理志。
薛映大致扫了一圈,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略看了看,随后发现其中一本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便问道:“这是什么?”
“上面是西北外族部落常见的几种文字。”温承道。
上官们虽不需要习学它族语言,可总会留几本文字记载以备不时之需。薛映从前做的便是类似的事情,自然熟悉,只是语言不同,他信守翻阅了几下,看见上面用汉语标注的狄人语,柔然语,休循国语等,好奇问道:“我记得你从前说,休循国在西面云骨山上,怎得也打过交道?”
“前几年会有小股休循人乔装潜入,倒没有闹出过乱子。但这两年休循国形势稳定下来,意欲有染指西北之事,便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新动向。”温承道。
薛映点点头,又随手翻看几下,只觉得其中有些文字很是眼熟。不过云骨山西麓在几百年前本与南疆相连,只是后面因着天灾,才罕有联系,想是因为曾经语言同源,有些相似也算常事。
随意翻了几本书之后,薛映拉着温承走入下一间屋子,逛着逛着来到了一间摆放兵器的房屋。
过去曾听人说刀枪剑戟,薛映到了此处,才发现光是刀就分为雁翎刀、陌刀等十几个种类。还有各式长枪剑戟,并一些没见过的兵器,林林总总地摆了一屋子。
“这是你的武器库吗?”
“对。”
薛映回忆了下,他见过温承用刀,佩剑,拉过弩箭,至于其它兵器,倒是不清楚,于是问道:“你都会吗?”
“略通一二。”温承这话既不是夸张也不是谦虚,因为只有了解每一把兵器的特点,熟练记忆之后,才能在战争里更好地重创敌人保护自己。
薛映听闻此言,心里感叹怪不得练出一身的肌肉来,只是眼前这把长刀,都有几十斤重,还得挥舞起来。他感叹,一番后,注意到屋内没有空余地方,问道:“你平日在哪里练武呢?”
温承引着他来到屋前的小竹林前面,便是用竹叶篱笆围墙共同围成的演武场。演武场建有比武台,摆设有人形桩,练功石等用来练习臂力和脚力的诸多物件。薛映一件件看过去,发现好多地方都有明显地磨损。他想起古人总说滴水石穿并非一日之功,若是要在战场上获胜,练武便不可有一日的荒废。站在这座充满旧日痕迹的院落中,他仿佛看见年少时的温承一日一日地认真练习,不因天寒酷暑而止歇,十几年如一日。
携手进了二门,才是主人住的地方,再往后有客房。吃过午饭,薛映打理了下住的地方。院子里只有一对老夫妇常年守着,负责洒扫和做饭等事,下午时他们送来了几件大小合适的衣服。薛映沐浴后换上新衣,心想总算不用挽着袖子提着外袍生活了。
他们大约会在宁城住一个月,等到西北的亲信往这边赶来,便能前往京城了。这一个月,薛映也不打算闲着,他决定要学习骑马,这样可以方便许多。
晚上的时候,薛映与温承商量起骑马的事情,温承自是很快答应他。薛映见他答应得很快,又是高兴又是满意道:“你真好。”
“就这么简单?”温承笑着问他。
薛映愣了下,看向温承方才恍然,抱着温承主动亲上了他。温承每次亲他,一开始多是慢吞吞地,而后才会激烈起来,绵延很长时间。而他每次亲上去都很热切,没一会儿就累了,然后被对方掌控节奏。
同往常一样,薛映最后气喘吁吁地侧坐在温承的膝盖上,心想,平素里他想要做点什么,温承从不会以此索要所谓“奖励”。而这次不知怎的,温承却要如此,他心虽有不解,但也没有想太久。他呼吸之间靠着温承的脖颈,在这边沐浴并无胰子澡豆之物,好在皂荚树算得上常见,也能洗衣服,于是他最近很容易就能闻到浅淡的草木香气。
温承见薛映又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了,无奈道:“还记得你上次说的?”
上次?薛映顺着这个话头往前想,迟钝地想了一会儿,他记了起来。他说的是,想如何变如何,这几天忙得他先险些忘了,没想到温承记得如此牢靠,且要他现在便履行诺言了。他马上又想到,自己说的是任他施为,而不是自己做点什么,等了一会儿温承还是没动静,似乎在等着自己回应,于是问道:“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