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来了!”
李大福正捂着屁股直咧嘴骂娘,看到章县令来了,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比见了亲娘还亲。
“扰了县令大人美梦……嘶……”
“李老爷说笑了,本官拿朝廷俸禄,就应该为民做主,别说三更天被吵醒,就算夜半时分有人上门击鼓鸣冤,我也要起来主持公道。”
原本在场这些有头有脸的商户,平时里对这个十年不升迁的章县令是瞧不上的。
如今听到这番话,再看章县令立得比竹子还笔直的身板,不由得为此风骨而折服。
“有劳县令大人!”
诸人躬身礼拜,疼得龇牙咧嘴。
“诸位请起。”
章县令请夫人落座在下方后,阔步走向公案桌。
啪!
惊堂木一拍。
原本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堂下何人,击鼓鸣冤所告何事?”
章县令环视堂下一圈。
昨日在甜水街想看公子热闹的营造商都到了,富阳身家超十万两的,尽数都在这里。
方占河倒是不在,只有方占河的儿子方俊杰,被几家身强体壮的小厮围着,打了板子靠在墙角,显得弱小又无助。
“大人!我要告王之昌王长史逼迫我和秦家签订十年租约!”
“假如不是王长史当初让我们租十年,还动手改了契约文书逼着我们签字,明年开始我们也能多收一茬再生稻!”
大家七嘴八舌地叫苦不迭。
抱怨王之昌、眼红再生稻收成……
章县令感觉像有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叫个不停。
啪!
惊堂木再次落下,大堂内逐渐安静下来。
“你们要状告的可是王之昌王长史?”
“是!”
“师爷记下来。”
章县令叮咛早就看呆了的师爷。
“先让他们写状子签字画押……”
“啊……好好好。”
师爷这才回过魂来赶紧开始下笔。
“县令大人,状子我们自己带来了。”
李大福一瘸一拐地走到堂下,将厚厚一摞状纸交到衙役手里,递呈给章县令。
章县令看到状纸上除了盖章不同,剩下的内容都一模一样。
知道堂下这些人是联起了手,既然打了板子,今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状子我看过了,你们口口声声说王之昌逼迫你们,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