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龙冷笑接道:
“袁先生怎知我不是你们敌对之人?你们组织秘密集团,贩卖人口,通敌卖国,早就为在下所不齿。”要知他们虽是强梁之辈,自然无法纪惯了。可是贩良为娼,十分卑鄙龌龊。私通外寇之举,更属无耻。所以这些年少气盛之人,都沉不住气而现于形色。
席亦高厉声道:“徐少龙,你这般说话,敢是造反?”
徐少龙躬身道:
“席司主的重责,属下不敢当得。难道咱们敢做之事,竟不敢说出来不成?”
袁琦冷冷道:
“徐少龙,你今天胡说八道,我瞧你八成是害了失心疯啦!”
徐少龙不服气地抬起头,大声道:
“这等事情虽属至高机密,但敌人既已得知,咱们何须掩饰?属下窃以为袁先生与其责怪属下无状,倒不如向清凉上人询问一下,瞧瞧他们如何得知咱们的机密为是。袁先生意下如何?”
他把话题一变,转移对象,果然把袁先生的怒气化卸了大半。特别是查问对方如何得知秘密之举,的确至关紧要,甚至是成败的关键所在。
忽听林秋波说道:
“徐少龙,你曾经文书明理,又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大丈夫何患没有出头之途,如何与这等卑鄙的卖国贼混在一起?”
徐少龙道:“只不知你们怎生得知我等的机密?”
林秋波道:
“统辖天下佛道两门的五老会议,得悉此事,故此拨定了一个屠龙计划,派出一位天下无双之士,称为大尊者,主持这个计划。所以我等得悉他们的秘密勾当,何奇之有。”
徐少龙哦了一声,席亦高突然接口道:
“我们也晓得五老会议派出大尊者,对付本帮,只不知道这位大尊者是谁?现下在不在此地?”
林秋波神色庄严,高声道:
“不是对付五旗帮,只要铲除诛灭你们这些卖国的败类。五旗帮中现下尚有无数忠直义气之士,从前更是天下共钦的最大帮派。只要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诛除了,五旗帮即可恢复清白。”
她说到这里,眼角已见在前排的神机营的年轻人,大多数霍然动容。
席亦高道:“这等闲话不必多说,大尊者在不在此地?”
林秋波道:“当然在啦!”
她此言一出,不但钟抚仙、袁琦等人失色动容,连清凉上人等人也莫不转眼顾视,找寻可能是大尊者的人。
席亦高厉声道:
“他既是在此,那就最好不过了,你认不认得他,敢不敢把他指出来?”
林秋波没有立刻回答,可是气氛不但没有松弛,反而更为紧急,没有一只眼睛不是注视着林秋波的。
这位秀丽淡雅的南海门高手,微微一笑,清澈的眼波环视众人一眼,才说道:
“我不但认得大尊者,而且可以当场指出他来。这一位曾经使你们这些万恶奸贼寝食不安的大尊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徐少龙徐大侠便是。”
她的话声停歇之后,好一阵子全场都静寂无声。
徐少龙站在场中,最是突出,恰好成为双方注视的焦点。他站得气定神凝,宛如渊淳岳峙汽度之庄严雄浑,使人感到他真不愧是五老会议选出来的“大尊者”。
他的身份发生如此极端的变化,委实教人泛起了喘不过气来之感。这种夺人的先声,于清凉上人这一方是勇气倍增,于五旗帮这一边却是大为胆寒气夺。一消一长之间,出入至大。
席亦高厉声道:“徐少龙,你当真是大尊者?”
徐少龙仰天长笑,笑声洪洪烈烈,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生疼。全场之人,见他内力如此深厚强劲,无不大为震动。
他笑声一收,才朗声说道:
“本人正是大尊者,奉五老会议指令,诛除所有贩良为娼通敌卖国的奸贼。”
他声如洪钟,神态威凛,钟抚仙、袁琦这边的人,竟没有一个敢开声驳骂。
徐少龙又长笑一声,道:
“五旗帮领导非人,百年令誉,竟被钟抚仙等毁于一旦,凡属此帮之人,如若不愿附从,须得及早表示。”
直到这时,袁琦才冷笑一声,道:
“徐少龙,你不妨瞧瞧,本帮有哪一个人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