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我想知道,你这两本书从构思到完成用了多久,因为我也想写一本。”
这个问题刚说出来就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这笑声无外乎是有些轻视。
余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现说话的是一个有点胖的小伙子,戴着一副眼镜,老老实实的。年纪大概跟余白差不多,只是看他背后的书包,余白就清楚这肯定是一个在暑假补习的好学生。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翘课了?”
“翘课?没有啊,学校放暑假了。”
“我说的不是学校里面的课,是外面补习班的课。”
“……”
一时之间,小胖子有些窘迫,先前还一副求知的表情,但现在已经低着头,有些站立不安。
对此余白没有像旁边那些人一样笑,而是很正经的继续说道,“我可不是在批评你,我也没有资格去那么做。况且你是甘愿逃课也要来捧我的场,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我希望待会你尽快赶回去上课,因为学习才现在的第一要务。”
也不知是因为余白的这个态度还是这种语气,让小胖有抬起了头,相当认真的冲着余白问道,“可你不是反对现在的教育吗?你当时在新概念作文的时候,还有三重门的书里都有提到过,为什么还要我去学习呢?”
一时之间余白有些尴尬,弄到最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下来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小胖子真的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可正如他所说的,自己从新概念开始,就对现代教育提出了批评,现在又让人家好好学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余白想了一会才开口回答了起来,“反对并不代表不接受,就像你现在不想被家里人约束,不想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束缚,可你仍然没有办法挣脱,对不对。生活就是一张网,我们挣脱不开,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和方式,折腾出一点空间,好让自己更舒服的呆着。”
这话是对小胖子说,可又像是对所有人说,不过只有余白自己清楚,这话同时也是在对他自己说。
问题说完,余白正准备解答小胖子最开始的问题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最前面的一个记者扯着嗓子问了一个让他更加尴尬的问题。
“余白你好,我是长衫晚报的记者杨守明,请问一下你对今天全国各大媒体报道你是新一代毒害华夏学生的代表人物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呢?”
“你好,我是岳潭早报的记者周凡,请问一下你对众多学者对你新书《三重门》持反对驳斥态度,是怎么看的呢?”
“书一天,今天全国各大媒体纷纷文,有说你是新时代下的毒瘤,有说你是标新立异毫无内涵,你自己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
好似起了连锁反应,其实从刚才让人提问开始,余白就觉得会出现这一幕,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些记者会如此没脸没皮,不分场合的先制人,也要置人于死地。
这一个个问题,余白听都不用听,想都不用想,他就明白是针对他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你还不能有理有据的去反驳,因为不管你怎么去说,去辩解,只要你说了他们问的内容,那就等于跳进了他们挖的坑。
余白当然不会那么傻乎乎的跳进去,所以即便心里对他们扰乱正常签售流程愤怒不已,但还是笑着面对。
由此可见,说大多数名人台前台下两个模样,并非他们愿意这么做,而是被逼无奈。
就在余白疲于应对之际,在底下观众被这些记者问的目瞪口舌之时,活动场地之外,在一个角落。
正好有一处肯德基,而大早上一眼就能看出里面临窗坐着一个人,更为显眼的是,他面前放着的东西很明显没被动过,只顾着两只眼睛盯着余白那边。
他这边的安静,跟余白那边的热闹,到像是两个极端。
很快,有一个人从签售会现场快步走进了这家肯德基,而后来到了他的面前,悄声说着刚才的见闻。
“曹社长,那边已经按照之前的安排开始了。”
“嗯,汪潭生最近是什么反应?”
“他?根据下面人说,也没什么,就是啦了几个媒体的朋友过来,不过曹社长您放心,那些人都是靠着朋友交情才去的,咱们可是实打实给的红包。谁卖力谁不卖力,很快就能见分晓。”
至此,被称之为曹社长的人,这才被笑容爬上了脸颊,随即将面前的汉堡薯条向前推了推,这才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老汪啊!你就自求多福吧,别说你拉过来的是一个后辈晚生,就算请来当世文坛泰斗,他也救不了你的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