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市作为沪南省的省会,地处湘江下游,更是有着三千年历史厚度的古城。
如今千年已过,随着华夏成为当世的老大哥,这座城池也在为她的进步而见证着一次又一次的事物变迁和人情冷暖。
沪南前尘出版社,作为本地区排行第一的龙头老大,自然也有着它自己独有的优势和力量。只是放在一年前,别说是沪南省就算在长衫市地界都没人听说过。用异军突起四个字,来形容沪南前尘出版社再恰当不过。
曹前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却已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与失望、成功与喜悦。
家庭一般的他没办法跟人拼爹,大学毕业后跟人跑过车,自己开过饭馆,当过公司职员,做过报社编辑……可这些都没能让他风生水起,除了碌碌无为,就是在为生存而奔波。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出版行业,他遇到了领路人,像是走进一片他寻找已久的热土,开始挥洒起自己的汗水。几年下来,他成了出版社老板主编最为器重的一员大将,他自己也干的兴致满满,因为他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混上这里的老大,当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上主编。
又是两年,老上司病重,他成功上位。
一切都好似这样水到渠成,那段时间,他夜以继日的为这家出版社努力着,想要把她做大做强。
而当年整个长衫市出版圈界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工作狂人,更加敬佩这个叫做曹前尘的男人。只可惜好景不长,由于当初他的阅历尚浅,用现在的眼光来说就是冲劲有余,冷静不足。热情有余,谋略不足。
至此原本盈余正比的出版社,渐渐的走到了末路。
曹前尘用尽一切办法的想要保住他仅有的事业,只可惜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压垮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蒸蒸日上的长衫文艺出版社,汪潭生,这个名字这个人让曹前尘毫无意外的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当时他而立之年,此后曹前尘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经年转瞬,在整个华夏出版界都在走下坡路的时候,在长衫市这个早已被几家出版社瓜分的格局下,硬生生的出现了一家异军突起的人物,以无比强势姿态并购收购了数家小型报社出版社。
而做出这些事儿的公司是一家叫做中南出版传媒集团,而出面做这些事儿的人被称之为曹社长。
话分两头,夕日的恩怨暂且放下,因为此刻正在召开签售会的余白,已然陷入一种彷徨无助的情景当中。
原本让人期待和兴奋的签售会,像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在接近猎物的时候,终于露出了本性。
“请问你是不是像别人说的打着另类的旗号,在宣扬一种负能量的东西?”
“很多媒体都公开声,说你是不堪学校的负担,是典型的厌学人群,所以才有了相关的言论,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
记者们的攻势就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连绵不断,让余白根本没有任何喘息和准备的时间。
还好,汪潭生之前的准备起到了作用,见到这些人在不断带领节奏,拉偏主题,受汪潭生邀约过来的记者忍不住了。
“余白同学,我是图书评论员,张峰,你的作品从绯色到三重门我都有拜读,就我看写的相当有水准。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身为青春小说类的三重门,竟然没有走言情的路子或者是小清新文雅安静的模板,而是采用了很少见的写实类。试问,你是真的有书中林雨翔的经历,才引你写了一本这样的书吗?”
这个问题,余白从头听到尾,他自然明白这是自己人在提问。
所以当即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便转过头,准备回答。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立刻被旁边严阵以待的其他记者直接覆盖。
“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好吗?”
“我们都很想知道,面对如此的贬低和严厉的评论,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对啊!你难道真的不看报纸?或者是不想对我们这么多人解释解释?”
“……”
泥人都有三分血性,余白肯定也不例外。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被汪潭生邀请过来的几个记者就想被包围起来的似的,别说一个完整的问题,恐怕连一句完成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被别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或者是又一个新的问题给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