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得知李建党回来后,立刻就冲出来了。
她父母怕她也跟人私奔,追在后头。然后听了全场。
在李家听了一场,生弟回到家就跟父母说出去南方闯一闯。
张父一听这话,立刻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天南海北,我上哪找你?!”
“我去南方打工,挣的钱交一半给你。不比那一百块钱彩礼多?李建党可以挣两千块钱,我没他能干,一千总能挣到吧?你们仔细想想,五百和一百谁多?”生弟早就盘算这个主意。
去年没提那是因为她知道父母不会放她离开。而且村里人也在观望,怕去了南方找不到工作。可今年就不一样了。
跟李建党一起去打工的两个人都找到了工作,而且也都挣到了钱。她父母都心动了。
事实上她料得不错,张父张母还真心动了。
五百和一百相比,足足翻了五倍!如果从利益角度来考虑,确实应该让女儿去南方划算。可是他们知道自己对女儿们不好,尤其有前面两个丫头的前例,他怕三丫也跑。到时候连一百都没有。
“我要是想跑,早就跑了。还用等到现在?!我之所以不跑是因为我想赚钱。这世上只有钱靠得住!”生弟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一副随你们选择的架势。
晚上张父张母在被窝里商量。
“老头子,你觉得生弟的主意可行吗?”
“这丫头向来有主意。定亲都敢把婚事搅黄。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张父辗转反侧,觉得生弟那话难听,却有一定道理。最主要的是附近没人敢娶她。
他还有老五、老六两个丫头,就算生弟真的跟人跑了,他顶多亏一个。如果真成了,他就能得到五百。想想还是有利可图。
张母听丈夫这么说,就知道他同意了,可是她还是不满,“这丫头也真是心狠。赚一千居然只给我们五百。”
“她要是说赚一千给一千,我不能信她。她那性子向来只有自己。不利自己的事,她不可能干!”张父淡淡道。
张母一想也对,“个个都是讨债鬼!也不想想我们养她们到大多么不容易。换成我们老家,生下来是丫头早就掐死了。我们好吃好喝将她们养大,个个不知足!只知道逃跑。真是白眼狼!”
她骂骂咧咧,张父沉默地听着,显然也很认同。
屋外在窗边偷听的生弟听到他们同意,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
李建党三个打工人的回归在村子里掀起一阵浪潮。
见面就是问,“你明年打算怎么办?”
王二婶来找张秀花,因为她男人也打算明年去南方打工,可她不放心。毕竟去的都是壮劳力,她男人都五十多岁了,干重体力活,出事可怎么办!
张秀花失笑,“这世上比下地挣工分的活就只剩下工地了。你让他别找这种重活不就行了?对了,他可以当保安!”
王二婶疑惑,“什么是保安?”
“就是看大门的。一般招的都是年纪大点的男性,工资可能会低一些。”
王二婶却是眼睛一亮,“低一些没事。再低也比种地强。说实话看他们一年拿回两千,我都眼馋!你们咱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连一百块钱都不到。整整差了十倍!要不是队里不给开那么多介绍信,我肯定也跟去。”
队里怕壮劳力全跑了,一户只给开一张介绍信。
继东过来给张秀花送账本。王二婶眼睛一亮,“盘点好了?”
张秀花翻看数目,她算的总额和继东算出来的一致,她站起来,“对!我要去找大队会计,让他再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