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栗辨认出声音,眼皮一跳,有些磕巴:“嗯、嗯,阿姨,你、您怎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庄慧并不废话:“我听说你把封渟的车砸了?”
乔栗倒吸一口气。
传这么快?
谁传的?
所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事已至此,乔栗反而不虚了,敢作敢当:“对!”
庄慧质问:“你知道你添了多大的麻烦吗?”
乔栗顿了一下,反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砸他车吗?”
“我需要知道吗?”庄慧语气轻飘飘。
乔栗极其不理解庄慧的冷漠。
乔栗上一秒还恨不得锤封潋,这一秒就站在封潋的立场维护起来:“我砸封渟的车你知道,那封渟砸伤封潋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他们不和,封潋的助理都知道,您能不知道吗?我和封渟无冤无仇我为什么砸他车?阿姨,我不信你猜不到原因。你质问我为什么砸封渟的车之前有没有关心封潋的情况?有没有关心封潋的伤势?我猜没有吧?”
庄慧默了两秒,语气毫无波澜:“阿潋没说。”
没说?
乔栗想起封潋那句‘他们不会管的’,她眼眶又热了,因为心疼。
乔栗匀了一口气,语气哽噎:“封潋没告诉你,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他是你的儿子,他额头缝了好几针也不告诉你,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是不是因为告诉你,你也不会管?”
庄慧沉默。
乔栗吸吸鼻子,咽回哭腔,语气硬:“我觉得我砸他的车算轻的!我已经警告他了,下次他再敢欺负封潋,我会砸他家!”
庄慧依旧沉默。
就在乔栗想再开口时,庄慧抢先一步:“行。”
说完,掐断电话。
乔栗木讷地看着手机屏幕。
行?
什么行?
她什么意思?
到底让不让砸?
乔栗对这个‘行’,一头雾水。
又坐了一会儿,已经临近下班时间。
好!!!
非常好!!!
他还不哄她!!!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乔栗又开始收拾东西。
以往乔栗都是等封潋一块儿下班,毕竟她是他的助理,哪有助理比老板先下班的道理。也有例外,比如封潋需要加班到很晚,会主动让司机先送乔栗回家。
但今天,乔栗不等封潋。
她背上包,重新穿上不舒服的高跟鞋,瘸瘸拐拐去封潋办公室。
她扎着低马尾,上身V领浅蓝色丝绸衬衫,衣摆掖进下身的白色西装裤里,右肩挂着皮质柔软的月牙包。
她站在气派的木门后,衬得身材格外纤瘦,站在那里,不愿意往前多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