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于楼前停下,对着内中正领读的一位的老师执礼一笑,这才转身对着李浩然说道。
李浩然好奇的看着读书的书生,不由想到日后自己也要在般,当即觉得有些好笑,在听了书童的话后,这才跟着书童来到小楼的一侧,这里有一个蜿蜒楼梯直达二楼。
蹬!蹬!
书童停在了楼梯前,李浩然带着红毛缓步上前。
人还未到楼上,李浩然便闻到了一股墨香,此香清新淡雅,不浓不淡,更引动元气飘动,形成了一条条如虹般的光线,看的人犹如身在仙境一般。
“你来了!”
小楼的二楼仅有一间房间,门并未关闭,当李浩然走到门前的时候,内中一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正光着脚,披散着头发,手执一杆大豪,在一张奇大的桌子为案的纸张之上,写下了一个“武”字。
李浩然闻声,赶忙抱手一礼,轻手轻脚的走入了内中。
在他身后的红毛,则是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情愿,却也安静的跟着李浩然进入了内中。
房间里面清香飘溢,除却一张作书的桌子外,便剩下了角落里面的一个茶几两个座椅,还有四周墙壁上面挂着着各种狂草名书。
“安乐王,李浩然!你这一路走来,可曾安静?”
中年夫子书罢,这才抬头看向了李浩然,他微微一笑,颇为随意的问着,并未摆出任何的架势,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主人姿态,反倒是像在和自己的朋友交谈一般,随意平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学生这一路还算是太平!”
李浩然看着中年夫子的样子,轻轻一笑,方才心中泛起了紧张,在这一问之下彻底的烟消云散,他平静的看着对方,深怀敬意的说着。
“哈哈!你这一身的杀气,看来这一路子没少打杀!不过,你既然到了我狂书阁,那么在你离开之前,将无人对你下手!认识一下,我叫张狂,人称狂草书生,你可称我狂夫子,也可以叫我老师!”
狂夫子张狂哈哈一笑,抬脚走到了茶几旁,径直坐在了槐木雕花儿椅上,抬手拿起茶壶缓缓倒出了两杯香茗。
李浩然被张狂说的一动,眼中泛起了一团疑惑:“敢问夫子,您又是如何知道学生这一路并不太平的?”
“杀人者,戾气盈溢,身染死气。以我这几十年的儒学功夫,若还看不出你这一身的阴寒杀气,那岂不是成了凡夫俗子!来!来!来!在我面前,你不必拘谨,过来陪我喝一杯茶,聊聊天!”
狂夫子一笑,招呼着李浩然和他一起喝茶。
李浩然虽还是不能理解,张狂到底是通过什么法子,看出了他身上的杀气,可他还是走到了茶几前,坐在了张狂的对面。
倒是红毛还是站在原地,他好像被周围墙壁上的书法吸引了一般,一双牛眼紧盯着字画入神,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门道。
“我且问你,何为武?”
待三巡香茗之后,狂夫子看着李浩然认真的问道。
李浩然仔细思考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止戈为武!”
“也对,也不对!止戈为武,其一指,不用武力,而让能化干戈为玉帛,此乃儒文之道!止戈为武,其二指,征战,勇武,此为勇武之道!如今文道衰落,武道昌盛,我文人不得不从勇武寻文道,文武双全也就成了现在儒学之人的追求!故,当世才有了儒门君子一说!”
狂夫子微微点头,开口说解了起来,说到最后,他又一次问道:“这一路,你可有了勇武之心?”
“勇武之心学生还不敢说,可这无畏无惧之心,学生已经有了!”
李浩然听后略觉狂夫子的话语蕴含深奥,听了狂夫子的问话之后,又想到了在镜湖之前的作为,当即拱手说道。
可他心中却十分疑惑,不知道张狂这些话到底寓意为何,有文有武的,似乎并非是来考验他的,而是要来问心的。
狂夫子听后满怀笑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来我这里,必然要学我的狂书,可归根结底,你学的只不过是一个狂字!来,先让我看看你的书写!”
在问心问道之后,狂夫子对李浩然生出了爱财之心,有意要看看李浩然的书法,看一看李浩然是否如张鸿儒所言的那般。
说着,狂夫子带着李浩然来到了书桌前,他将先前做的字撤掉,亲自为李浩然研墨、铺纸。
狂夫子的做法让李浩然颇不自然,李浩然两三次想要自己来,却被狂夫子拒绝,他也只得静下心来,提笔书写。
“写什么呢?”
李浩然心中想着,正迟疑间,忽然想到了两个词,觉得这两个词颇为适合狂夫子的书法修为,这才一笑,看了眼狂夫子道:“学生的字虽无法比及老师,可学生一片心意,还望老师笑纳!”
说着,李浩然提笔默运笔墨华气书,将墨元气凝聚于手,传入豪笔墨汁之内,一笔一划,极为工整的写下了八个字:“天资自然,丰神盖代”
此八字一出,顿时之间房间里面的墨香掀起了一团漩涡,将外界的元气引动,竟配合着李浩然手中之笔,在这墨迹之间,烙印下了一股灵韵精神。
旁边,狂夫子虽早就从张鸿儒的信中,得知了李浩然的一切,可现在亲眼看到李浩然的书写之后,仍旧是忍不住震惊赞叹。
“缜密流便,儒雅韵致!这字内含霸气,我若料想不错的话,你已经修炼了一种霸者刀术……也好!也好!我张狂之书,精神之意在于狂,霸和狂正好相配,我这一道对你不难,对你不难!”
狂夫子眼中精光绽放,竟从李浩然的字中推测出了许多内容,听的李浩然心神一震,且后面的那句话,更是让李浩然生出了一抹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