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从杜姓师弟那里得知唐立就是被镇压在其中,既然王元已经向掌门认罪,那么唐立一事虽说不能完全平息,可镇压这件事可以免去。
次峰之巅,狂风呼嚎,云雾风卷残云般的舞动,可尽管云雾怎么努力都近不了金色巨塔数丈内,就全被金光散去。
“师公,我已经答应掌门,此事都因我而起,也要因我而终。”王元向那座金色巨塔一拜,话语有些苦涩。
唐立悠悠一叹的声音从金塔中传出,“王元,老夫的事也不完全是因你而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唐立自问顶天立地,不会做出反派的事情,是那范余天他对不起门派,他才是门派的真正罪人,你我只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罢了。”
王元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询问唐立到底是因何事,一件法宝就能引起灭顶之灾?这说出去谁也不能相信。
“师公,弟子想知晓这到底有什么阴谋,即使我死了也死的瞑目!”王元目光炯炯的盯着金塔说道。
这时,金塔金光一收,唐立竟然从金塔中走出,而身后苍老的厉振豪也随之而出,他们二人都落在王元面前。
“王元,你是我唐立一脉最后一人,师公的修为有限不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唐立看了一眼厉振豪说道。
厉振豪咳嗽一声,神情甚是衰竭,他长长一叹,似有什么话憋在心中可不能说出。
厉振豪因上一代掌门,才受控于这一代的掌门,虽然明知范余天想要做出有损于道心的事情,可他依旧不能反抗,并且还要镇压唐立,他能做到的就是跟随唐立,让他出来与王元见一面。
忽的唐立目光一闪,看向王元后方,魏猛踉跄的身影慢慢走来,浑身伤痕无数,鲜血不断滴下。
魏猛虽然重伤在身,可脸上却流露出战意和不屈的意志,他走到唐立面前,低声说道:“师尊,弟子没有有损您的威严,那刑罚长老被我废去了一只胳膊,修为大跌!”
此时邹考神情痛苦的来到主峰,并且一只手按在另一只断臂处,浑身浴血,每走一步都留下血印。
邹考进入掌门殿,掌门殿尽头,掌门正坐在那里深思。
“掌门!”邹考猛的跪在地上,颤声说道:“掌门,他们要反了、要反了!你为什么还不下令铲除他们,你在等什么!”
邹考因痛失一臂,就连对掌门说的话都显得悲愤。
掌门平淡的站了起来,哼了声道:“时机未到而已,你断了一臂,我日后补偿你就是,你下去吧。”
邹考怔怔的看了看掌门,最后狠狠的喘出一口气才离开。
待邹考离去,掌门殿的大门应声而关,诺大个大殿内只剩下掌门一人。
“哼,唐立,暂且先让你活一段时间,苗兄来到之后,我定会借助苗兄的力量铲除门派的爪牙!”掌门阴声吼道,“料定你不敢反出门派,遭到同道中人唾骂你肯定接受不了,你就慢慢的等死吧!”
次峰之巅上,魏猛盘膝而坐正在疗伤,可也分出一缕神识在聆听唐立所说,王元越听反而愈加镇定,往往是未知的可怕那才会令人担忧,而现在从唐立这里知晓了掌门想要迎合空山门,完全把临渊派沦为空山门的走狗,而王元正是整个事件的爆发点,都有了借口才能引入其他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王元,师公老了经受不起反派之后被人唾骂,可你不同,你修炼时日还短,去更好的门派修炼,那才是你最终的结果,不要沦为掌门的工具!”唐立叹声道,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已经是唐立的极限了。
魏猛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他默认了唐立的想法,那也正是他的想法。而厉振豪却站在一边,虽然也在听可他时刻保持沉默。
王元看着魏猛和唐立,目光隐有光芒闪过,感激的向二人一拜,道:“师傅、师公,此事恕我难以从命,只因我王元这几十年,唯有为数不多的亲人几名,亲人现在遭受困难,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和师公顶着抛弃仙道大义的名声而死!”
“此事我意已决,这也是我第一次违反师傅和师公的话,请你们二人原谅!”王元声音微微走调,鞠躬一拜,这也许是最后一拜了,随即王元离开次峰之巅,他还要向其他人告别。
“唉,多好的苗子,可惜就要毁在这里!”唐立深知王元的性子,说出去就不会反悔,这也正是唐立欣赏的一面,可欣赏归欣赏,现在却是拿命在开玩笑。
王元回到外门弟子区域,悄无声息的把一些阵法材料拿走,来到祝含居住的地方,留下一个储物袋之后就走了。
再次回到次峰之巅的院落,那是属于王元的院落,王元居住的时日还很短,这次回来王元打算住上一晚。
深夜萧索微冷的风呼呼吹过,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盖,似有一场酝酿已久的雨水要洒落,不多时就传来轰咔的闷雷声,云层遮盖临渊派,道道闪电从云层中劈闪而出,随着闪电而出的就是狂风暴雨,雨水啪啪的落在地面,洗脱着临渊派的污垢,滋润着一切生灵。片刻之后,整个临渊派都默默的沉寂在这被雷雨交加之夜。
王元心神不宁的望着被乌云密布的天空,漆黑无比的院落肉眼只能在闪电轰然落下时看轻一点。
“明天,去见师姐……”王元摸了摸心,感受着心跳,依旧不安的盘坐在那里。
戮与苏倩在一处外门弟子区域的山洞内正在炼制丹药,整个山洞都被一股靡靡之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