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亭中,诸事已定。
亭中剩下的曹破石护卫都已被他们杀尽。
吕布更是将魏续等人派往里中,去寻那些被曹破石派出去强抢民女的护卫,只要寻到便是斩杀,一个也不留。
他们本就是为曹破石而来,如今曹破石已死,大功告成,他们的事情自然到此为止。
至于其他的善后之事,自然有刘备和袁氏去处理,轮不到他这个动手之人费心。
收人的钱财,已然替人消灾。之后的事情,都是另外的价钱。
此时众人将身上打点一番,除去了身上的血腥气。
临行之前,吕布更是让人将亭中又折腾了一番,将曹破石所带来的钱财全部带走,做出一副是为钱财杀人的假象。
曹节信不信是他的事情,可做事便要做全套。
众人趁着夜色连夜出了鸿门亭,朝着河内回返而去。
赵蛰已然与吕布等人同行而来,吕布自也是将此行其中的内情和赵蛰交代了一番。
至于其中涉及的刘备和袁家之事,他不曾隐瞒,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蛰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即便吕布不说,他也能猜到吕布背后多半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他虽然与吕布相识不久,可从言谈之中也有些了解吕布此人的性子。
吕布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若是无利可图,定然做不出这般奔袭千里,跨越数州之地,只为杀曹破石,还要得罪曹节的事情。
“赵君觉得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吕布笑问道。
赵蛰如今既然已经投入到他麾下,他自然要考教考较此人。
赵蛰见不平而敢出手,胆量自然是不差的,他倒是更想要看看此人的才智如何,能不能将手边的事情交托给此人。
坐在马背上正左右颠簸的赵蛰闻言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道:“奉先方才说袁氏会给你寻个官职,我却以为你不该应下。”
“奥?”吕布一愣,“悠之这是何意?莫非走上仕途还有何不好不成?悠之要知机会难得,如我这般边地之人,想要走上仕途其实极为不易。于此之前,边地武夫的晋升之途,唯有战场搏命而已。”
赵蛰字悠之,只是于鸿门那乡下之地,已然有许多年不曾有人这般称呼过他了。
“奉先,我虽不曾去过并州,可你所言之事我也或多或少有过些耳闻。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你接受袁家送上的官职。”赵蛰叹了口气。
“赵君这是何意?当官做主有何不好?尤其还是在俺们并州之地。到时奉先也可算的上是衣锦还乡了。比那些世家的读书人也不差了。”魏续骑马坠在两人身侧,插嘴道。
一州之中的察举向来都有定额,如凉州并州这般久经战乱之地,人口最少,自然名额也少。
更何况即便是有名额,也多是被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所把持。
故而显得这个机会越发难得。
魏续家中有一妹子,自来与吕布关系极好。所以魏续除了和吕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还早已将吕布当作了板上钉钉的妹夫看待。
自家妹夫若是能走上仕途,自然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若是在并州老家,都可以摆上几桌酒宴了。
“踏上仕途自然是好事。”赵蛰苦笑一声,吕布与魏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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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于此时踏上仕途其实未必是什么好事。如今宦官当道,世家与宦官正斗的厉害,莫说是边地武夫,即便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子,于此时踏上朝堂,稍不留心,也可能落个满门抄斩的罪过。奉先何必此时上前和他们凑这个热闹?”
赵蛰继续道,“如今边地武夫之中,在朝中官职最好的无非凉州三明的段颎。此人如今看似风光,可在朝中的官职却是越发闲散起来
,名高而权轻,只怕此人在雒阳之中未必如面上那般好过。”
“再说此人当初投效宦官,捕杀太学生,自绝于天下士人,尚且沦落到到这般境地,即便奉先不在意名声,可终究还是要顾全性命。”赵蛰继续道,说到兴起之处,他言语未停。
他当初也是颇有些雄心壮志的,后来虽然被打压至鸿门,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故而这些年里他看似散澹,其实却是在暗中分析着朝中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