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在酒店吃了早餐,他开车把我送到广电大楼。
我在门口碰到了秦卿,她的保姆车恰好停在姜越的车前。她关车门的时候我从车里下来,姜越在第一百零一次地提醒我下午一定要等他来接。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再说了,真比我妈还唠叨!”我不耐烦地甩上车门。
响声有点大,秦卿回了头。
下雪的天,我裹着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在姜越的逼迫下用毛线帽、围巾和手套将自己全副武装,她却只穿了一件大衣,扣子一颗没扣,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衣和短裙。
我看着她光溜溜的大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得多冷啊。
秦卿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两秒,又转向旁边姜越的车。忽然,她的脸色丕变,随后转过身去,不等助理把车里的东西搬完自己就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快步往大楼里走去。
她这样的反应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惹得她不开心了?
这一场雪让在办公室里工作的编辑们亢奋得不知所以,要在外面跑一整天新闻的记者和摄像们一个个则都在叫苦不迭。
有编辑打趣老于:“你们昨晚近距离观赏了焰火表演,是不是和电视上看到的有很大不同?”
“是啊!不同着呢!”老于翻了个白眼,“冷风吹着,机器扛着,还要提防着不被别人踩到。下次要再有这么好的事,你帮我去得了!”
听他们提到焰火表演,我才想起来被我扔下的陈熙。昨晚姜越突然冒出来把我带走,又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我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把陈熙给抛到了脑后。
趁着洛洋没出来,我赶紧从包里摸出手机。一天一晚上没充电,我的手机还有10的电量,屏幕上却没有一通未接来电,或者一则未读信息。
我不死心地点进通话记录,那一大片的红色未接刺痛了我的眼。所有的电话都是来自于陈熙。
最最奇怪的是,最顶上那一通来自于陈熙的电话,是被人接过了的。
我一整晚没碰过手机,这电话肯定不是我接的——那么就只有姜越。我看了一眼时间,似乎就是看完烟花我去洗澡那阵。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烦躁。
我是很不喜欢别人动我的手机的,尤其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前提下接我的电话,哪怕那个时候我因为有其他事情不在旁边。
我忍着质问姜越的冲动,先给陈熙打了个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是忙音。
我等了近半个小时,再打过去,仍然是忙音。
再半个小时,还是忙音。
我终于确定——我被陈熙拉黑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绝对和姜越脱不了干系。
下午,当所有人都埋头于工作之中,办公室里只剩下打字声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动静。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停住,有人敲了几下门。
“大家都在忙吗?”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循声望去——
不知道是谁带头叫的:“秦卿!”
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秦卿?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有什么事吗?”
“你要找我们洛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