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娜伸出手。“不如你让我也看看,是什么——”
话没说完,伊莱突然抬起枪,对准扎卡里·弗林奇的太阳穴扣下扳机。一道鲜血喷射而出,溅到了墙板上,溅到了塞雷娜的头发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血珠好似雀斑。伊莱放下武器,画了个十字。
“你干吗?”她铁青着脸吼道。
“他希望叫它们停下来。”伊莱说。
“可我还没有——”
“我够仁慈了。他脑子有病。而且,他也承认自己是超能者,”伊莱说着,转身走向汽车,“没必要让他展示能力。”
“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厉声说道,“什么事都由你说了算。”
伊莱发出低沉而嘲讽的笑声:“这话轮不到塞壬女妖说。”
“我是帮你的忙。”
“不,”他说,“你是觉得好玩。”说完他大步走开。
“伊莱·伊弗,站住。”
他的鞋子猛地卡在砾石小道上。枪依然握在手里。一时间,塞雷娜恶向胆边生,差点命令伊莱举枪自绝,幸而她咬住了舌头。等杀人的冲动消退了,她走下台阶,跨过弗林奇的尸体,追上了伊莱。塞雷娜张开胳膊从背后抱住他,亲吻他的后颈。
“你知道我不想要这种控制,”她轻声说,“把枪拿开。”伊莱把枪放回枪套里。“你今天不会杀我。”
伊莱两手空空地转过身,抱住了她,拉到身前,嘴唇贴着她的耳朵。
“总有一天,塞雷娜,”他耳语道,“你会忘了说这句话。”
塞雷娜在他的怀里僵住了,也知道伊莱有所察觉,但当她开口回应时,声音依旧平稳而轻柔。
“至少今天没忘。”
他放开双臂,转身走向汽车,为塞雷娜拉开车门。
“你还跟我一起去吗?”伊莱一边问,一边倒车出了砾石车道,“接下来是多米尼克。”
塞雷娜咬着嘴唇,摇摇头:“不了。你自己玩吧,我要回酒店洗掉头发上的血,黏黏糊糊的可不好受。路上把我放下吧。”
伊莱点点头,看表情显然是松了口气。汽车开走了,留下弗林奇躺在门外,一只了无生气的手没在野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