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华宫里的梅花暗卫,到底是谁在指使?早前,徐定与叶修在金陵镇守太监桂公公口中得知,王妃早年,曾经与皇贵妃见过一面。
前日,小主又在大明宫里撞见了皇贵太妃,你说,今晚这些是巧合?还是皇贵太妃那边起了疑,这才命梅花暗卫出动,监视小主?”
闻言,王镇的身子坐直起来,神色亦是带起一分凝重,垂首思索一会,这才摇头道:“梅花暗卫没有承安帝的旨意,没人能够使唤得动他们,哪怕是皇贵太妃这位枕边人。”
半响,王镇的眸子一亮,精茫一闪而过,肃然道:“莫非,这批人是其他王府的人手?他们也和徐定他们一样,是当年从皇城司出走的精干人员?”
任怂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王镇神色恍惚一下,旋即醒悟过来,失笑道:“也是,我与你这个南汉密探头领,说这些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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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将小主抱出晋王府,他们两人便作好了分工,徐纶他们,不过问徐定的人,而徐定,亦是不会过问徐纶的人手。
恰在此时,外间传来一名侍女的禀告声响:“东家,外间来了一位名唤钟离婧的女人,对方指名道姓要见东家您,外头的掌柜作不了主,便差奴婢前来请示。”
王镇打发那名传报之人离开,任怂旋即投去诧异的目光。
“这钟离婧,乃是长公主从民间寻来,与徐妙言长得颇为相似,稍一打扮,即可以假乱真。”王镇端起那盅飘着香气的铁观音,淡然说道。
“徐妙言?你说的便是初一那丫头?”任怂脱口而出,少顷,复又神色古怪地问道:“那徐行会不会将这位钟离婧,错认为是他的同胞妹妹。
毕竟,初一那小丫头,三岁还不到,就这么被你扔到白莲教,一别十数年,他们兄妹俩人却不能相见,徐行那小子,一时认错,也不出奇。
我可是听说了,初一这丫头,是个有脾气的主儿,你当心初一那丫头找你拼命,等那时候,就连你的干儿子徐行,都要找你算账,嘿嘿。”
王镇神色冷漠,放下手中的香茗,淡然道:“将徐妙言和小王爷的身份对调,是你与我共同作出的决定,这也是因为,咱们担心长公主知道小主是个男儿身,她不肯相帮咱们。
而将徐妙言送至白莲教,这是徐定那小子的主意,谁教他有个圣女是他的老相好,如此安排,倒也让你我放心不少,毕竟,有徐妙言这一身份在,小王爷的安全,便保证一分。”
“也是,当年乾武爷崩天,却是张竤拿出遗诏登了大位,别说秦王殿下了,就连十五皇子赵王,亦是被心醇气和、谦恭仁厚的张竤给骗了。”
“只是当年,四皇子他是从哪里?拿到的那份遗诏,这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任怂将目光投向轩窗外面,望着苍穹下那轮皎洁明月,思绪被拉回到五十一年前。
当年他还不及弱冠,乾武爷崩天,神京城却是出奇安静,并没有出现一丝乱象。
禁军及京营,皆是被张竤不知不觉之中,完全拉拢过去。
当然,这也是多得于,宁荣两座国公府的承爵人。
当年的贾代善、贾代化与张竤同在文华殿读书,这也造就他们三人深厚的感情。
贾代善于不知不觉中,将禁军将领尽皆收复,而贾代化,则是将京营四大营的都指挥使一一劝服。
其实,最为重要的原因,委实是信国公当年保持沉默,如是不然,二贾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把禁军和京营掌握在手中。
当然,这也是因为皇城司内讧倾覆的根本原因。
任怂与王镇一致认为,造成皇城司这个原因,背后的幕后之手,必然是承安帝张竤。
茶香四溢,阁楼里却是一片寂静。
半响,传来王镇尖锐的声音。
“这也是四皇子最老辣的地方,武,他争不过王爷,文,他又斗不过十五皇子,惟有坚定站在张竤的身边,他才能得于幸免,毕竟,三皇子可是以谦恭仁厚示人,你再瞧瞧他后来的封号?忠顺!”王镇冷笑一声说道。
将那盏不太热的茶倒掉,重新换上一盏热茶,王镇复又说道:
“想来,许是四皇子一早便已经作好决定,这才会与那张竤联手,说不得,我都有点怀疑,他们手中的那份诏书,多半是乾武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书写而就。
可惜了,当年服侍乾武爷的身边人,皆是自尽身亡,下去伺候乾武爷去了,咱们,再想找知情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话毕,阁楼两人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静寂。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道上楼的脚步声响。
王镇旋即收口,仔细泡着他面前的那壶新茶。
任怂也不避违,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投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