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走近,以为是碧萱回来了,她背对着来人叹道:“这酷夏真是难捱,恨不得整日泡在水里才好。”
他微微一笑,忽而伸手滑向她的肩窝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她发出一声惊呼,睁眼见到是他,才顿住声,轻轻松了口气,转而低头才发现自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光滑如壁的身子上只有水珠和几片玫瑰花瓣。
“你……我在洗澡……谁让你进来了……”她通红着一张脸,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再笨的人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在想什么。
他却不容她遮羞,躲过她细嫩的手掌,径直将她放到床上,她忙拽过被子盖在身上,不防他却像蛇一般滑,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来。
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他的心房仿佛被什么填满了,很安定的感觉。
他在她耳边一叹:“只有这样抱着你,才能感觉到你是我的。”
她一窒,不再躲开他的怀抱,埋在他的胸前。又闻他说道:“皇阿玛赐给我的园子就快修葺好了。里面一砖一瓦都是我亲自督造设计的,你一定喜欢,也不用再怕这酷热了。以后,我们就住在那儿。”
“好。”她毫不迟疑地点头答道,不去质疑这个“以后”要多久,她相信他,就够了。
脖间传来一阵细痒,继而他的吻又滑到锁骨间,她不由地战栗了一下,很快,全身的敏感都被他唤醒,只闻他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声:“那么现在,该你为我解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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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吹乱了长发,她只着了睡袍,坐在镜前对镜抚摸着那颗玉坠,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眼中盈满了甜蜜之色,以致碧萱推门进来都不察。
碧萱也不多言,只是将一碗熬得浓浓的药汁放在桌边,拿过一把牛角梳,慢慢为她梳拢着青丝。继而,又小心翼翼地斟酌道:“格格,晌午的时候,德主子身边的两个小宫娥私下议论着,说四贝勒常常来格格这儿,比去德主子那儿都勤……”
她冷冷一哼:“是不是还说我是狐狸精转世投胎来迷惑她们四贝勒的?”
碧萱摇头:“那倒没说,不过格格,这流言蜚语还是最可怕的东西。”
她无所谓地道:“她们说的也是事实。这狐狸精啊,也不是谁都当得起的。”她对着镜子自嘲的一笑,目光落在一旁的药碗上,笑意倏地收了回去。
“碧萱,你出去吧,我自己来梳就好。”她伸过手,碧萱没有迟疑,将梳子放到她手心里便退了出去。
她瞪着那碗药,半晌,起身端起药碗走到窗边,手腕一翻,药汁便倒进了花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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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你皇阿玛是不是不喜欢你了,自从我回宫,没见你随皇上出巡过。”她窝在他的怀里,痴痴地笑。激情过后,脸上潮红未消。
有他在身边的感觉真好。不知是时间变了,还是她变了。原以为,只要能够远远地看着他便足够,然而现在,她却顾不了那么多。她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哪怕下一秒便是死亡。一切都有变数,她不敢去奢望天长地久,只要这一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纵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他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叹道:“不去也没什么,能随时见到你,总比离开京城见不到的好。”
她先是一笑,随后又撅嘴道:“我不是祸水,你千万别因为我而耽误了正事。否则,我会内疚而死的……”
他忙俯身堵住她的嘴,不悦地皱眉:“别乱说话。我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别真把我当做沉溺温柔乡不知今昔的昏庸之人。”
他的眼中虽满是柔情,然而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向了塞外。
胤祥给他的信笺一如往常,只是交代着随行琐事,他知这是胤祥处事谨慎,怕半路上被人截下。而他派出的密探所捎回的消息无疑不是说胤礽如何行使他皇太子的特权,对蒙古亲贵无礼,蒙古人早已对其不满,奈何顾全康熙而没有说什么。而众人依旧看不出康熙对胤礽的态度,仿若一切都充耳未闻。
“二哥言行之怪异委实匪夷所思。”
这是胤祥最近的一封信中最后提到的一句话。而这背后又蕴藏着何样阴谋,那些同自己一样有着别样心思的兄弟们又有怎样的行动。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难耐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默默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