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顺势在她身侧躺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紧张地道:“姐姐可是哪儿不舒服?前儿些日子听说姐姐病了,这才刚好可莫要再闪着了。”
继而又要下地去生火盆,却被宝音托雅一把拉住:“陪陪我。”
钮祜禄氏心下诧异,她记忆中的姐姐自从额娘离开后,还从未如此脆弱过,簌簌发抖的身子渴望着最原始的温暖。
她没有再多言,只是任由宝音托雅握着自己的手,望着窗外夜色,忽而说道:“姐姐还记得咱们刚来京城那年,在街边吃的桂花馅儿元宵吗?还有阿楚晖表哥买的冰糖葫芦,又酸又甜。打那之后,我就再没吃过。有一年上元节硬是要阿玛带我和弟妹们出去,结果那个卖元宵的摊子却再也找不到了……”
夜空中绽放起一朵朵绚丽的烟花,五彩斑斓地映在她尚明亮纯洁的眸子里,那永远停留在她心中的甜甜的滋味,那道转瞬淹没在人海中的身影,也只有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才会毫无顾忌地去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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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寒料峭。
纵是将自己裹成粽子都未觉暖和,恨不得日夜都守着火盆以及温暖的被窝。
然她却不能真做一条冬眠的蛇,只能独自暴露在这凛冽的寒风中。
“吱嘎”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寒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瑟缩了□子。
虽是初春,冰雪未及融化,然正午前的阳光正足,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搭在额头上。碧萱提着包裹跟在她身后,未及二人走多远,一辆朴素的马车便停在了面前。
帘子一掀,一双有力的手便将她拽上了车,车里自然暖和,饶是暖不过他的怀抱。
她任由他抱着,贪婪地吸取着他的体温,这些日子来的委屈与落寞早已化为缕缕相思萦绕在心。
见不到他时,会恼他,会怨他,会胡思乱想他和他的那些女人们,会想着即使见到他也装作没看见般不去理会。
待见到他时,才知自己的想法多可笑,不理会他?呵,她又怎么舍得,怎么忍心?
想是这一生,他们早已被那根看不到的红线牢牢捆住,牵住。
任谁都再难逃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看这可怜的小眼神,泫泪欲泣的,多像阿吉达呀~亲们乃们多爱她吧~O(∩_∩)O哈哈~
可怜的十四哦,用强未遂,pslnpsln 乃舍得用板砖拍我咩???只要乃多看看上面的小兔兔,一定不舍得拍我鸟……逃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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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72、闲庭野居 。。。
早春的郊外春意盎然,树上的枝桠虽未萌芽,似乎已能嗅到春的气息。
胤禛先行下车,钮祜禄氏早已侯在门边,此时自然而然地迎上前嘘寒问暖。
“爷,暖炕都已烧好了,茶水点心着人准备了,晚膳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用,炉灶还须多烧热两个时辰。”
胤禛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钮祜禄氏虽年纪不大,然素日里在府上跟随那拉氏,也是颇学到了几分治家之术,行事稳妥,他还是信得过的。
在钮祜禄氏汇报之时,碧萱已经扶着宝音托雅下了马车,待走到胤禛面前,他早已换了刚才严肃的表情,柔和的目光令钮祜禄氏的表情微微不自在,却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这是何处?”宝音托雅盯着并不高大的门楣,神情古怪。
昨儿在宁寿宫遇到了来请安的那拉氏和钮祜禄氏,钮祜禄氏便说要回家省亲小住几日,想请旨宝音托雅随她同去,一来是想两姐妹聚在一起说说体己话;二则,凌柱夫妇也想见见这位对他们有恩之人。
太后想也没想便准了,又嘱咐宝音托雅:“出去走走也好,别总呆在房里,没得闷坏了。”
她温顺了应了声,太后对她的好,她受之有愧,然而自己所做的事却也从不后悔。
只是没想到前来接她的是胤禛,路上问他,只道是今日无事,送她去凌柱府上而已。这样的话,她才不信。然他就是口风紧,多一个字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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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皇上新赐给爷的园子,待开了春便要整修,遂这几日爷都要在这里勘察,看哪些地方要修缮,哪里又需要重建。”
钮祜禄氏为她解惑,同时挽着她的手邀她进门,续道:“福晋要我过来伺候爷,省亲之事只能往后延延了。反正姐姐也不急着回宫,咱们多处些日子,白日里再去街上逛逛,毕竟这里不比府里规矩多,咱们也自在些。”
宝音托雅回头暗暗瞪了一眼胤禛,他则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笑得极为纯善,可其中缘由,他们三人自然心知肚明。
园子不大,尚未修葺,且是冬春交替时节,没什么秀美景色可谈。倒是他们暂住的屋后有一处很大的湖泊,别有一番宁静韵味。
此时,正是日头偏西,湖面早已开化,映衬着金色的阳光,微波粼粼的湖水让人的心也随之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