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时没有蓝天,没有白云,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然而怀中有了一个他此生都不愿再放手的人儿,却是比什么都来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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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之时,老虎已经被众人合力擒住,上面横七竖八插着羽箭,被匕首割出的伤口汩汩流着血。
慕尔登额跳下马,没看到胤禟的身影,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苍白。
“小木耳!”胤祯朝她扬扬手中的弯弓,招呼她过去。
见到他嬉笑地脸,心知胤禟定是没事了,微微放下心。回过头看了一眼胤禛,似乎在向他请示。胤禛在心里偷笑,她倒是听话,还知道征询自己的意见。
“小心点,快些回来,你身上的伤不能再耽误了。”他心疼地嘱咐道。
她乖乖点了头,朝他甜甜地一笑,转身朝胤祯走去。而胤禛,望着她开心地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凝住,一丝阴冷的气息滑过。
“十四阿哥,九阿哥在哪儿?”慕尔登额蹦了过去,完全将胤祯当做透明。他懊恼地想着,怎么这回偏让九哥逮着良机救了她呢?若是自己的话,即使受伤也值了。
“你当真狠心,我以为你会跑回来陪我一同出生入死呢。”身后传来胤禟戏谑地声音。
慕尔登额闻得他的声音如此轻松便完全放了心,转过身刚要随他说笑几句,但见胤祥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捂着被简单包扎过的腹部,红色的血液慢慢渗透而出。
不消细想,她也能感受得到那有多疼。
胤禟望着她潸然泪下的脸一怔,随即无所谓地笑道:“哭什么,爷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吗?”
一旁的胤锇也打趣道:“九哥你这招英雄伤胭脂泪还真是有用,赶明儿我也学学。”
胤祯白了胤锇一眼,指着被侍卫五花大绑在马背上奄奄一息地老虎,得意地说的道:“小木耳,等这老虎皮扒下来我给你做副暖筒子。”
胤锇敲着他的头:“你这小子还会抢功了,救了小木耳的是九哥,射杀了老虎的是十三弟。你不过是在旁边补了几箭罢了,倒好似这老虎是你的战利品似的。”
胤祯不服气地瞪着眼睛,举着手中的弓发誓道:“等木兰秋狝的时候,我定要猎只老虎让你瞧瞧。”
“是是,十四阿哥最是英勇无敌。”慕尔登额捂嘴笑道,走到胤禟和胤祥面前。先看看胤禟的伤势,幸好都是皮外伤,伤口也不是很深。胤禟还得意地描述着他如何顽强地抵抗,将匕首狠狠地刺进老虎的前肢上。
“十三阿哥,你可有伤到?”慕尔登额又围着胤祥转了一圈。
胤祥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正看向这边的胤禛。胤禩打点好一切,走过去同他说着什么,胤禛始终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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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行人回到南苑行宫时,已是天色将晚。行宫外,几位福晋都在翘首以盼,见到自己的丈夫没有受伤,都微微松了口气。倒是郭络罗氏过去看胤禟的时候,被胤禟冷嘲热讽了两句,很无趣地走了。
那拉氏带了太医过来为慕尔登额看伤,依旧是端庄的四福晋模样,拉着慕尔登额的手嘘寒问暖,倒似两人的关系如闺中姐妹般亲密似的。
伊尔沐在一旁只是默默看着,待她走了,才坐到慕尔登额身边,重重地叹了声气。慕尔登额以为谁趁自己不在欺负了她。伊尔沐摇摇头,只道了一句:“成了亲的女人比老虎还可怕。”
慕尔登额先是笑,最后却笑不出来了。
“慕尔登额,”伊尔沐突然拉过她的手,很是郑重地说道:“我家姐妹虽不少,可是自从接连出嫁后,我连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了。我真心把你当做我的知己,我的妹妹。我们可要说定了,不论日后你我嫁入何家,都要做一辈子不离不弃地好姐妹。”
“那是自然,有个姐姐疼我,待日后我若落魄了,就赖在你家里要你养我。”慕尔登额说着又贫上了嘴。
“你又作弄我,”伊尔沐忙拂开她的手,道:“我可是听说皇上疼‘孺思格格’疼得紧,宫里的娘娘格格们都羡慕着呢。我还看得出,几位阿哥对你情谊深厚,尤其是十三阿哥……”
慕尔登额忙捂住了她的嘴,笑道:“你可别瞎猜想,我把十三阿哥当成我的亲哥哥,他对我也只是兄妹之间的情谊。日后他定会有所珍爱的妻,却绝不是我。”
她的语气坚定,眼前浮现了胤禛的影子,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伊尔沐的眼中甚为怪异,很像……她二姐当年有了心上人时的模样。
“慕尔登额,”伊尔沐双手去呵她的痒,威胁道:“你心中有了人吧?是谁?难道是九阿哥?他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一定是他了。你快告诉我。”
慕尔登额边笑边躲开:“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不是九阿哥就是了。”
想到胤禟,她的心中难免有一种愧疚。尤其是当他问自己真的想不起他的时候,那副遗憾又透着不甘心的神情令她每回忆起来都要谴责自己一次。
还有胤祥和胤祯,也许此生都要负他们了。谁叫自己喜欢的是胤禛呢?
她是个认准了一样便一直坚持到底的人,便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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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慕尔登额和胤禟两人都挂了彩,而且在南苑射杀的老虎是不能由他们私自处理的,要上报康熙做最终决断。众人也没了篝火烤肉的兴致,打点了下便坐上各自的马车,有的回府,有的则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