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正要开口,下属却是急匆匆进了正殿,向储司寒禀报,徐贵妃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储司寒丢了毛笔扔进笔洗。
皇宫一座废弃的冷宫。
徐清晚在炭盆上架了个双珥罐,将药放进去煮,不多时房间里充满了药香。
这里是冷宫,除了她们也没有旁人,即便如此,门窗还是关的好好的,尽量不让药味散出去。
她脖颈上还裹着厚厚的帨巾,缠了好几圈,显的臃肿,是那日储司寒割出来的。
最最廉价的霜炭,有呛人的烟雾冒出来,徐清晚不时低低咳嗽两声。
宫娥小婵心疼的红了眼睛:“娘娘,您为了腹中的孩子辛苦了。”
才刚刚失去最亲密的家人,如今为了保护腹中的骨肉,还要和圣上闹翻,来到这清冷的地方受苦,吃穿都艰难,坐胎药也要自己熬煮。
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徐清晚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只要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值得。”
这里杳无人烟,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应该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来,顺利长大吧。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头踹开来,卫松走进来,直奔药罐,“贵妃,病了?”
“贵妃身子娇贵,吃错了药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还是应该先让太医把脉,确定病症开方子吃药。”
徐清晚踉跄朝后退,她认识这个人,是储司寒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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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丝竹靡靡,舞姬轻盈,白纱蹁跹,只是这歌舞已经足足九日不曾停过,天子都要看吐了!
天子抱着酒瓶子,躺在龙坐上,半眯着眼睛,几个宫娥分别给他捶腿捶肩。
储司寒进来的时候,首先闻见的是浓密刺鼻的味道,他一个眼神,太极宫的内官立刻将宫娥乐师谴下去,天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不弹了,美人,乐师--”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
天子是惊跳起来的:“来,坐坐,来看歌舞。”
天子一靠近,储司寒先闻见他身上浓厚刺鼻的酒味,他大发慈悲的关心:“圣上这是喝了多少酒?”
天子一眼看见一并同储司寒进来的还有一名脸生的年轻内官,抹抹嘴巴:“没算过,反正一直在喝,看歌舞,朕喜欢这些。”
伺候天子的内官端了顶好的茶上来:“郢王殿下--”
这内官是天子惯用的,打小就伺候天子的饮食起居,胖墩墩白白净净的笑脸。
一道白光闪过。
人生走向终结。
突然的,头颅像个藤球在空中旋转了两圈,跌到地上,没有脑袋的尸体还立了一瞬,脖颈的鲜血像是喷泉,涌动着倒下。
血溅在天子脸上,案几上,地砖上,天子惊恐的倒在地上。
储司寒稳稳坐在椅子上,血没沾到他分毫,用帕子擦拭拐杖上淋漓的血:“趋炎附势的东西,只知一味顺着主子,不知劝解圣上适量饮酒,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