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点点头,接过丹药,化作一缕碧光,消失在远空中。
常季微微叹息,看向司马瑾英道:“恐怕此举也是逼不得已,现如今齐师弟已经逃走,若再想抓到他,就必须得用此计,方才能诱其出现,只是莫师弟,恐要多受些苦了!”
“可凌神钉……”司马瑾英话才刚刚出口,便被常季打断道:“这是莫师弟的命!”
其实谁都知道,莫潇天为人恭敬礼让,和悦温文,对于仁义,十分重视,只要齐风云一日不重返正道,那他就得一日,替他受罚,因此能改变这种现状的关键,也只有齐风云自己。
“唉,”司马瑾英哀叹一声,仰望苍穹,“老天啊老天,你又何苦捉弄莫兄与齐兄,他们到底那里做错了,却逼他们走上这条道路!”
此时,高长老转过身,挥手道:“时辰已到,行刑!”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红衣、体态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上高台,站在莫潇天的下方,伸手一挥之际,一百零八枚拇指大小的银钉自其身前铺展开来,犹如百鱼归巢般,朝莫潇天激射而去。
“啊——”
第一枚银钉扎入膻中穴,莫潇天只感觉灵力混乱、剧痛如虺,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见到这一幕,司马瑾英双目一闭,目露不忍之色,咬牙切齿。
第二枚银钉很快便扎入莫潇天的鸠尾穴,那种剧痛,就犹如从千丈悬崖摔下去一般,犹如粉身碎骨,五脏猛地一缩,不由再发出一声惨叫:“啊——”
常季见状,双拳一握,一甩手,离开了现场。
孙拓在下面咬牙观望,目露不忍之色,闭起眼,将早已吓哭的林裴芸拥入怀中。
其余人见状,纷纷高喊道:
“好,就要这般教训这妖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违背正道!”
“对,这就是触犯我正道的结果!”
“啧啧啧,这凌神钉乃北川之铁制作而成,巨寒难愈,对人体的伤害可增加数十倍,这小子能承受的住么?”
“谁叫他要放走那个魔头,他活该!”
……
就在众人说话之际,第三枚银钉已然扎入了巨阙穴,那种痛苦,就犹如被万钧巨石从高空中砸中一般,疼得莫潇天双拳暴捏,双瞳满是血丝,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承受。
紧随而来的第四枚银钉扎入神阙穴,一种犹如凌迟般的剧痛传来,疼得莫潇天咬碎了钢牙,一条血道从嘴角留下。
此后而来的是三枚银钉,分别扎入气海、关元、中极三大死穴,那种剧痛,不异于腰斩,疼得莫潇天险些昏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凄厉的惨叫再次传开,众人的叫声更加兴奋。
此后,七枚银钉分别扎入曲骨、鹰窗、乳中、乳根、期门、章门、商曲七大穴位,一股无可忍耐的剧痛传遍全身,直达灵台,元神就犹如遭受万蛊噬魂,形神分裂,疼得莫潇天仰天狂啸,震惊九天。
众人闻声,纷纷止住叫声,怔在原地,内心竟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情。
陈眇与韩渊、司马瑾英早已离开。赵莉在下面瞅见这一幕,早已吓得与曾牛紧搂在一起,蹲在地上哭泣。
白均站在高台一角,目露不忍之色,不由发出一声长叹,心中无限哀伤,为何苍天总是以这种方式惩罚良善者,而那些满手罪恶、该当万死的恶人,却得以长久于世,如果齐风云还有点良知,他只希望齐风云能快些出现,不要再让莫潇天替他受罚了。
下方执刑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停手,反而露出无情之色,伸手一挥,八枚银钉迅速扎入莫潇天的肺俞、厥阴、心俞、肾俞、命门、志室、气海俞、尾闾八大要穴。
这种疼,比车裂更甚百倍,疼得他再也承受不住剧痛,不断地狂吼,开始在桎梏之间剧烈挣扎,若非他的元神被一股无形力量禁锢住,恐怕早已昏厥过去。
一阵阵的惨叫在白沙山上空传递开来,上空艳阳被乌云遮蔽,一片片白雪从天而降,冷了众人的热血,一个个不忍其状,除去少部分人外,纷纷离开现场。
白均再也看不下去,将目光投向极地方向,目露愤怒之色,他到底再犹豫什么,难道自己的兄弟遭受这等刑戮,还不足以让他出现么?
极地冰域,某处座冰山之巅,正流着某个血早已冷了的人的泪。
齐风云紧盯手中一块兽皮之上的几行血字,眼泪如同破石的泉水,悄然滴落在地面之上,化作冰晶。
他的心,就如同他的泪,在不断的滴血。
那种痛,如同万蛊啄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受过了。
何鱼儿就坐在他的身边,目中不无担忧地看向齐风云,低声喊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