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天将他扶起,呵呵笑道:“长老不必如此,此事我亦有错。长老不妨先带我去看一看姜源的伤势。”
姜尚一点头,连忙领着莫潇天穿越梅林,跨进一处三进院子,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之中,便看见了躺在病榻上的姜源,他正吱吱呜呜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但大致应该是咒骂莫潇天的呓语。
莫潇天随姜尚走去,可谁知榻边坐着的中年妇女却忽然跳起,还未发作,就被姜尚扯了开去,只听中年妇女大骂道:“姓水的,你居然敢伤及我儿,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老头子,你别拦住我,我要杀了他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夫人,夫人!”姜尚抓住中年妇女的双手,将她镇住后,方才说道,“我相信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先让先生看看源儿的伤势再说不迟。”
“可是,可是——”中年妇女指着莫潇天,却说不出一个词。
确实,莫潇天根本就没有必要得罪姜源,除非他是不想在姜氏继续呆下去了。
见中年妇女已经被姜尚镇住,莫潇天便走到榻前,略微审视了一眼姜源,只见他一脸惨白,左手更是红肿的可怕,就好像一个肉球般,五指几乎陷入了肉中,显然是中毒后遇水所致。
莫潇天将他的左手抓起,心中冷笑:“姜源啊姜源,你这又是何苦呢?”
接着放下姜源的左手,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瓶,将青色的药粉全部撒入水中,整盆水瞬间沸腾起来,色泽则变成了金黄色,如同油水一般。
“啊!”姜尚心头猛地一跳,失声道,“这不是芒毒吗!先生,你这是!?”
“老头子,快叫他住手!”中年妇女眼见莫潇天已经将姜源的手放入了水中,顿时发出一声惊叫,昏厥在了姜尚的怀中。
“啊——姓水的,我要杀了你你!啊——爹,快救我!”姜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莫潇天却不顾承受着炮烙剧痛的姜源,将他的手强按在水中,徐徐说道:“他中的是青棘毒,此毒本无妨碍,但不可沾水,否则就会变成致命的剧毒。这芒粉虽说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五行属金。正好可以克制此毒。”
姜尚可不认为莫潇天敢在他面前公然杀死自己的儿子,只好将脸别过,不忍继续看下去。而姜源则再也承受不住剧痛,头一歪,昏死过去。
见姜源的手完全消肿了下来,莫潇天便将血肉模糊的手取出,将一只白色的玉瓶取出,洒在上面,将早已昏死过去的姜源硬生生地疼醒了过来,如是再三,方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莫潇天感觉折磨够了,方才停下撒药,问姜尚要了一些绷带,为姜源裹上后,方才站身对姜尚说道:“好了,只要再调养三个月便能痊愈。如若长老无事,在下就告辞了!”
姜尚看见姜源这副惨状,心似在滴血,只是扬了扬手,便到姜源身边,细心照顾姜源。
姜尚是个好人,同样也是一个好父亲,莫潇天本不想这样做,可谁叫他生了这么一个纨绔的儿子,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恐怕未来还不知道要给姜尚、给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烦。
翌日晨起,内门弟子齐聚练武场中,面对着莫潇天,不无敬畏。
昨夜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姜氏,对于莫潇天的手段,他们可真是怕了,更不想当第二个姜源,被莫潇天如此折磨。而姜枬、姜湶、姜沪,则更是畏惧莫潇天,生怕莫潇天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莫潇天可没功夫与这些纨绔公子角斗心机,将今日的剑授完后,即返回自己的房间。然而走着走着,却走上了昨日听琴的那一条清幽小径,不由地驻足眺望远处那高大的琴阁,这一次却没有琴声传出。
莫潇天心中微叹,摇了摇头,沿路走回,却听见一声声的娇喝从不远处的后花园中传来。
后花园仅允许姜氏长老即嫡系弟子进出,内门弟子即外门弟子皆不可踏入,然而却没有明言禁制剑师的自由,所以莫潇天也并无忌惮,便踏入后花园中,却见在一片梅林之中,正有一名身着剑服的女子正在舞剑。
这名女子娥眉秀目,巧鼻朱唇,肌肤胜雪,姿色倾城,其容颜虽不如素如美,却同样悦目,可称为绝色女子,九天尤物。
莫潇天并不知道她是谁,然而他身为剑师,不仅要教授内门弟子剑法,同样也要教授嫡系弟子剑法,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名女子剑法中,每一剑至少有一到三处不等的破绽,但比之姜氏弟子,显然在剑法上要精湛许多,其修为也有筑基后期。
待女子舞剑完毕后,莫潇天这才走去,鼓掌赞道:“好剑法!”
女子见他身着剑服,但显然并非是姜氏弟子,况且她也没见过此人,目光中不无警惕。
莫潇天见她警惕性很高,也不敢靠的太近,只好将她方才所施展的剑法模仿出来,一边演练,一边解说道:“你所练的姜氏剑法,其要在变通,精在刚柔,你两者都具备,却仍然少了了一个‘势’字。如若你知因势,剑法则自然可以变通,你若知任势,剑法自然兼备刚柔。然而你只一味的拘泥于剑招之中,所以用起来就显得十分生硬。就好像这四周的梅林,虽然看起来美丽,却经不起风吹雨淋。”
女子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待莫潇天舞剑完毕,她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剑上。
莫潇天见她竟会如此安静地看完,显然没有意料到,迟疑片刻,却想不出来个词,只好摇了摇头,说道:“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言讫,退出后花园,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