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天眼珠子一转,劈头问道:“大哥哥,你是这里的人,又那么厉害,你应该知道回去的路吧?”
青年男子摇头道:“我也不过是外来人,只因要避开仇家追杀,方才躲藏此地的。”
“仇家?”莫齐二人互视一眼,显然没有料到。
青年男子笑道:“这里灵雾锁谷,野兽无数,十分凶险,你们两个小孩手无缚鸡之力,若想离开这里,恐怕难如登天。反正我也无法离开此地,不妨就教你们两套剑法,你们掌握了这套剑法,说不定就能离开这里,你们要不要学?”
“哦?剑法!”
莫潇天与齐风云双眼放光,他们自小就崇尚勇力,偶尔会从村中老人口中听到世俗中舞刀弄枪、战场上挥刃杀敌时的场景,每一次听完他们就热血沸腾,早就想学上几门武艺,到城里去炫示一番,可惜父亲却一直不让他们学,如今这男子提及剑法,他们就更加抑制不住学习的冲动,于是齐风云跑至近前,语气不无热切:“好啊好啊,什么剑法,我要学!”
青年男子伸手摸向齐风云的小脑袋,面上挂着笑:“如果你们耐得住苦,我就教你们。”
“切,”齐风云不屑道,“这算什么,比起我阿大整天在我耳边婆妈,这点苦根本不是个事!”
“哈哈哈,”青年男子大笑,“那就好,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一会我将那头熊杀给你们吃,明日一早我再教你们剑法。”
“好哩,终于有肉可以吃喽~”
二人闻言,欢呼雀跃。
他们还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次决定,竟从此改变了他们的一生,走出了一条比别人更加辉煌、波澜、惊悚、凶险的仙道大业。
第二章:惊变
翌日,高空暖阳洒下,林鸟歌鸣,山洞之中传出浑厚严肃的声音:
“天下之道,非纵即横;天下之势,非捭即阖。是以知纵知横,则**在握;应时捭阖,则大势在手。纵横剑术即取象天地大道,阴阳刚柔之术……”
“……是故纵剑术专攻其势,以求实不实以为己势,是以有势则任,无势则曲。横剑术专攻其技,以求利不利以为自利,是以不利则转而化之,利则转为攻之……”
莫潇天与齐风云手持木剑,额出冷汗,他们听了老半天,还是没从青年男子口中听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按照青年男子的指示,一招一招的学习。
哒!
一鞭抽来,右腕遭击,莫潇天痛呼一声,急缩回来。不难从他手上一条条的血印子看出,练剑到底有多么辛苦。
青年男子面色不悦,将手中细枝放在背后,继续在二人身边转了起来,缓缓说道:“切记,凡剑之道,开之以利,示之以虚,后之以发,先之以至。纵横剑术的最高境界,就在于人剑合一,以剑引人,以物引剑,其主旨不在人,而在外物之上。因此敌人千变,我方万应,其剑势无方莫测,不可揣摩!”
说罢,他走到一旁盘腿坐下,说道:“你二人且将我教给你们的剑法练熟,切莫偷懒,否则休怪为师手下不留情!”话音方落,人已入定。
二人不敢忤逆,只好练起剑来。
就这样一连练了数月,随着在这种压迫感中成长,二人不免心生怨怼。
一日午后,云梦谷一处山涧之旁,莫潇天坐在岸上,抓起手边石子,不断地扔进水中,口中抱怨道:“可恶,这鬼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三个月下来,还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径,成天在这里受气,我受够了!”言讫,抓起一枚巴掌大小的石头,往水中扔去:“我要回去!”
余音回荡在谷中,久久不散。砸起的水花渐湿了他的衣角。
这云梦谷据说也不过方圆百里,他与齐风云追逐白狐,也不过走了数里地,按理说出口应该就在附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云梦谷就是怪了,这些把月他们除了练剑,就是寻找出口,并且留下标记,可每次标记不是消失,就是变换了位置,走着走着,乖乖,又走回了青年男子所住的山洞。
这令他们十分费解,还以为是山鬼作怪,而且最奇怪的是,在他们失踪的三个月内,村里的大人们,竟没有一个出来寻找他们的,这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云梦谷,还是错走了山路?
“嗷!”
此时,身后响起了一声狐叫,莫潇天转身看去,便笑了起来:“小如,你不在师傅那里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其实白狐一直都是青年男子的“宠物”,经过三个月的相处,莫潇天已经与白狐逐渐熟络起来,虽然牠仍与齐风云有些矛盾,总闹脾气,但他与白狐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好,时常也会打闹一处,以至于最后以朋友对待。
“嗷!”
白狐又叫一声,跳到了他的肩上。
莫潇天并未理会牠,而是抬头看向四周的环境,说道:“小如,你说这鬼地方还真就是怪了,我与阿云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按理说这附近已经了如指掌,可为什么每次走的时候,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东西,结果最后又回到了师傅那里,害得我与阿云成天受气!”
他话刚落,白狐便跳下他的肩膀,冲他叫了一声,然后离去。
莫潇天一皱眉,便跟了上去。
跟着白狐在林中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竟走出了云梦谷,来到了云梦谷谷口的木牌之旁。